“就是说嘛,有些人不知轻重,非得自找难堪,还真以为自己能攀上枝头当凤凰呢。”
“只可惜了那吕世子啊,年纪轻轻的竟早早过世,也难怪晋亲王一怒之下,要让那克死他儿子的人守丧一年。”
“温姑娘,听说你与你二哥的感情甚笃,你可要叫你二哥当心了,最好找人算算八字。”
温阮听着这些话,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刚要说什么,就见于悦将剑横放在膝上。
“你们这些死八婆,是不是嫌舌头太长了?”于悦还是那个爆脾气。
死八婆们往后退了退,于韵叹惋着说了一句:“姐姐何必如此生气,你若真喜欢殿下,我与殿下说说便是,让姐姐当个侧室,以全了你的心意?”
温阮雅然一笑,柔声细语:“那不就跟你母亲一样了吗?于悦可是我未来正正经经的二嫂,她该多想不开,才要跑去给人当填房呀?”
于悦“噗嗤”笑出声。
于韵的脸色微变,她母亲是侧室上位当的正房,如今再风光,在外人看来也是个续弦,总不太体面,这是于韵心中的痛处,被温阮狠戳了一下。
而且温阮的话,不是在变相地咒于韵她早死么?
于韵身后那群大家闺秀面色微讪,都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互相对视,默默闭嘴。
“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殿下就是看不上于悦!”于韵有些气极败坏地骂道。
温阮还是和和气气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于韵姑娘,三皇子殿下与我二哥乃是表兄弟,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三皇子这叫君子之风,却被你说成挑三拣四般,你莫不是在污蔑殿下?”
“温阮你!”于韵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阮笑意轻软地看着她,盛月姬她都收拾过来了,还怕她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相府女儿?
“自取其辱。”有人小声说道。
温阮看过去,看到纪知遥坐在那边吃西瓜,默默吐槽。
哦嚯,他今天也在?
但温阮还没跟纪知遥的眼神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隔断了她的视线,正是阿九。
温阮心想,你会不会太小心眼了一点?
“算了算了,于韵,我们去见过殿下吧。不是说他今日也来了吗,你看,殿下多给你面子,亲自捧场呢。”一个女子拉了拉于韵的衣袖,又是哄劝又是恭维的。
于韵冲着于悦冷哼一声,抬着鼻孔说道:“那是自然,殿下今日可是特意为我来的。”
温阮为以后三皇子的家宅默了把哀,有这么个当家主母,三皇子府怕是后宅不宁啊。
画舫很大,足有两层,二层是雅间,三皇子没有坐在这人群团聚的地方,而是在雅间里小歇。
于韵上了二层去找三皇子,但温阮他们在楼下听到她一声惨烈的尖叫,活像杀猪。
温阮心里一个“咯噔”,叫这么惨,三皇子不会是死了吧?
纪知遥与殷九野最先反应过来,毕竟这两人算是这画舫上身手最好,反应最快的人了。
纪知遥先上楼,殷九野护着温阮从一楼直跃而上,翻上二层,占据最佳吃瓜位置,于悦紧随其后。
二狗子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跳回了温阮怀中趴着,它觉得跟着温阮比较安全。
于韵她呆呆地站在雅间门口,直直地看着里面,脸色由白到红,又惊又怒。
温阮顺着她的目光往内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三皇子衣襟半敞地靠在榻上,一个妖娆的女人春光大泄地伏在他胸膛,两人正在用嘴唇狂甩对方嘴唇。
看上去马上就要进行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温阮略微有些遗憾,还以为能看到三皇子的尸体呢……不过这个也不错啦!
于韵捧着的一颗少女心摔得稀巴碎,怔怔地看着眼神迷离的三皇子,还有那个又美又欲的女人。
“盛月姬!”于韵失声尖叫,“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敢勾引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似是被于韵这声喊喊得回了魂,用力地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推开伏在他身上的盛月姬,又诧异地对于韵说出了渣男出轨时的标准台词:“于姑娘,你听我解释!”
于韵又气又恨,满面通红,转身推着旁边看热闹的人,喝骂驱赶,不许他们再围观三皇子的艳事。
就刚才她还在炫耀显摆她和三皇子的事呢,转眼三皇子这耳光是噼里啪啦地往她脸上抽,哐哐响啊!
可是这种热闹不看,都要对不起作者的安排的!
所以温阮错了一步,探了身子出来,她冲里面的三皇子和盛月姬挥了下手:“那个,你们好。”
三皇子看到温阮,脸色大变,忙整了下衣衫,喊道:“温阮?!”
“诶,臣女在。”温阮清清脆脆地应了一声。
衣衫不整的三皇子急怒攻心,转身一耳光重重地扇在盛月姬脸上,“贱妇,谁指使你设局于我!”
盛月姬被这一耳光打得摇晃了几步,稳住身形后,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衫,柔媚万分地笑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温阮,那笑容看得人心底发毛。
开口,声音却比八旬老妪还要难听,嘶哑粗砺,磨人耳朵。
“妾身冤枉。”
三皇子被她这声音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她的嗓子被温阮毁了,但实在想不到会毁到这般不忍卒听的地步。
温阮也挑了下眉头,然后悄悄地摒了一下呼吸。
她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