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有些空落落的,一直以来他都紧绷着神经,每一分每一秒,担心会失去自己想要留下的一切,担心再也见不到连川……他转头看了连川一眼。
现在一切突然就这么结束了,他猛地有些恍惚。
“去哪里?”连川问他。
“不知道,”宁谷说,“你知道哪里有纸和笔吗。”
连川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宁谷问。
“你要画画吗?”连川问。
“我也不知道,”宁谷说,“反正现在时间多,我想留点东西。”
“纸留不了多久,太容易坏了。”连川说。
“那我就想把我的事记下来,”宁谷说,“怎么办?”
“去我宿舍吧,”连川说,“有记录设备,你想写想画都行,可以存在系统里。”
“不存在系统里呢?”宁谷问,“我信不过系统。”
“刻在失途谷里。”连川说。
九翼的翅膀已经卸了下来,拆解成了小块的原料,他正用指刺在空气里画着新翅膀的设计图。
“这画个空气的意义是什么?”宁谷看着在空中拖着一小段尾巴转瞬即逝的寒光。
“意义就是你俩走开别烦我。”九翼说。
“钉子的事说好了啊,失途谷恢复秩序以后我把他带过来,”宁谷说,“你想想办法。”
“不用等恢复秩序,失途谷有个屁秩序,”九翼说,“失途谷只有我的暴政。”
“那等你开始暴政了,想想办法。”连川说。
“我暴政没停过!”九翼吼了一嗓子,“我一直都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