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忆晨轻笑了声,从小到大,背后议论她跟裴厉渊关系的人绝对不占少数。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些都是好听的。那些不好听的更多,什么暗渡陈仓,禁忌之恋。
传言无法阻止,连忆晨听的多了,也懒的去解释。裴厉渊跟她年纪相当,又都在连家长大,难免外人要多番猜测。其实在公布御连两家联姻前,大家早已认定裴厉渊会是连家的上门女婿。
可御家突然横插进来,曾经令众人大跌眼镜。
“我管不了别人的嘴。”连忆晨抬起头,明亮的眼眸落入御兆锡的眼底,“我自己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就可以了。”
这就是她的解释?御兆锡眯了眯眼,嘴角浅浅闪过一抹笑。
“我都说完了。”连忆晨刚要站起身,却又被他箍住腰按住,“我还有话。”
闻言,连忆晨皱起眉,这男人没完吗?
“你爸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御兆锡突然话锋转变,连忆晨有片刻的愣神,等她明白后,表情瞬间黯淡下去,“还没想好。”
“给你一个办法。”
“什么?”
御兆锡拉开抽屉,将信封推到她的面前,道:“找一个你信任的替罪羊。”
替罪羊?!
连忆晨猛然伸手推开他,脸色沉下来,“御兆锡,我不会那么做。”
“怎么做?”御兆锡眉头紧蹙,“你爸爸的案子一旦开庭,没人能够挽回影响,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这话是没错,但即使这样,她也不能。
“那也不行。”她回答的语气坚定。
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御兆锡起身走向大床。他掀开被子躺下去,锐利的双眸射向杵在床脚的人,冷笑道:“这是唯一能够风平浪静的办法,否则你就是找一个律师团,也别想你爸能够安然脱身。”
连忆晨语塞,心尖狠狠颤了颤。
窗外夜色深浓,床上的男人已然入睡。连忆晨赤脚走到窗前,‘替罪羊’这三个字,在她心底缓缓炸开。这个办法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每次都会被她否决。
眼眶渐渐酸涩,她垂眸望向远方,一颗心再也无法平静。
一整晚都在梦境中度过,连忆晨再度睁开眼时,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她拥着被子坐起身,呆滞的目光偏向身边,那个位置已经空掉。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知道御兆锡习惯早起。但她一直都休息不好,总是临近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所以根本也不清楚他都是几点起床。
走进浴室,对面镜子里的人露出浓重的黑眼圈。连忆晨洗好脸,涂上一层粉底霜,才能把黯淡的脸色遮掩住。从睁开眼睛到现在,她脑子里还在琢磨昨晚的事情,御兆锡那句话,彻底让她心绪难以平静。
换好衣服下楼,连忆晨提着包走进餐厅。御筝好像还没下楼,只有御兆锡坐在椅子里,如常看着早报。
“早。”连忆晨清了清喉咙,主动开口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