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慕不说话,他的手抬起来抚摸着他吻过的她的唇角:等下再好好想想。
直到被抵在冷硬的门板上,钦慕听到自己的心狂跳了一声,稍微抬眼,他再次靠近,她的唇瓣被堵住的同时,大脑也失去思考的能力。
从浴室出来后她坐在玻幕前的地毯上擦头发,他去接了个电话然后拿着吹风机坐到她身后去。
窗外是璀璨星空,窗内是旖旎软香。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她稍微昂首,他低着眼专注的在她的头发上。
“想要赶我走了?”
“问问而已。”
他擦头发的动作稍微一滞,眼也抬了抬,只是转瞬又不当回事的继续干活。
“随时!”
“到时候我送你!”
头发擦的差不多,他把她的肩膀摁着放到,她躺在他怀里仰着头看着他:怎么了?
“你认真?”他低声问。
那漆黑的眸子里,光芒,叫人心疼。
“嗯!”
他们眼神对视,一个坚韧隐忍,一个静默如水。
他突然笑了声,却没有多说半个字,只是捧着她的脸又去吻她。
那个姿势有点累,又很特别。
穆熠宸在巴黎呆了三天,最终没有把她带回荣城。
她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房里,阳光射进来,她仰首从指缝里看着那些光芒,然后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心,募然一动。
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眼内的光带着惊讶,跟得知真相后的惆怅。
——
钦慕继续在巴黎过着她认为自由快乐的生活,直到三天后她接到钦市长的电话。
“你阿姨的身体最近出了很大的毛病,小慕,其实人死了埋在哪里又有什么重要?”
那个小时候还抱着她宠溺过她的男人,这时这样说。
眼前还能浮现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他还爱着她的妈妈。
那时候她经常在家里的每个角落看到他抱着她的母亲说爱她。
可是转眼,就有别的女人找上门。
她还记得那天她放学回到家,一向恩爱的两个人大吵一架,然后男的夺门而去。
她还记得她母亲撕心裂肺的模样。
更无法忘记,她母亲死在血泊里的模样。
“那么,那个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你又何必在乎她将要被埋在哪里?”
“小慕,希望你理解爸爸。”
“我真希望我‘爸爸’——也已经死了!”
理解?
当年她母亲死后不久那个女人入住他们家,睡她母亲的床,然后他送她出国的时候也说请你理解爸爸。
电话还没挂断,她却听不清那边的人在说什么了。
她以前不理解,她后来理解了。
男人不就是下半身思考的比上半身思考的多吗?
他不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吗?
那些因为一时冲动所犯下的错,全都不值得被理解。
她挂断了钦海明的电话订了最快回国的机票,临走前对小美说:我会尽快把欢欢接过去,这几天先辛苦你帮我带她。
“嗯,欢欢你尽管放心啦,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她眼圈泛红的小美低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