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然曲指轻轻摩擦她的脸颊:“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不容别人动手,我自己了断你。”
人活着就像这样,得得失失,一个全力以赴的时候,另一个是心不在焉的。当你稍有片刻的失神,她就像掌中砂一样流走了。
那样多的求不得,对于季江然这种喜欢欢掌控全局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锥心之痛。
如果死了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事。
可是,他又分明做不到,这些年他终于懂得,那柄剑只能先刺入他的肺腑中,所以这一辈子只怕他永远没有先行了断她的机会了。
穆西冷冷的跟他对视。
季江然觉得眼角发酸:“知道你眼睛大,比不过你,瞪得我眼睛疼。”他闭上眼,身体一歪躺到床上去,伸手紧紧的环住她:“睡吧。”
他的醉意还是没有完全醒,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赖在这里,不论多少年过去,他都是这么无耻。
可是,怎么睡?
床已经湿透了,连被子也没能幸免,两个人就躺在这滴水的被褥中。而季江然揽着她,睡得一派安然,他似真的醉死了,竟感觉不到半点儿不适。可穆西睡不着,又脱不了身,大喊大叫都不现实,穆绍然白天的时候已经受到了惊吓,她不能再将孩子引过来让他看到这一幕。现在这样一切都很难说清楚,季江然是否趁机全盘脱出都说不准。
穆西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盯着天花板的时间久了,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冷风很足,只是越睡越冷,梦里都在不断的寻找热源。索性不远,动一动身子就碰上了,于是往里面钻了又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