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不过二十二三岁,很多事上仅是个毛头小子,她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当时他被自己的好兄弟设计,本来闹的是一场玩笑,几乎是咬着牙回房间,而她就像是捡来的。是他莽撞,可能吓坏了她,只是打不过她,被他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她的反应生涩,一定是弄疼了她,像只猫似的尖牙利爪,抓得他满身都疼,还在他的肩膀上咬出血腥的口子。
他一定不会放开,被那种异样的燥动充斥,满心欢喜,从不晓得原来是这样。
觉得很喜欢,最最欢愉的时候,拥着她说:“我喜欢你……咬我也喜欢……”
可是一睁眼她就不见了,宛如消失在清晨的日影无声里。赤足踏来,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
想起那句唱词: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是他稚嫩的时候,许多事情都不知道,是从她那里懂得。
像个人事不知的小孩子。
几个人连拉带劝将季江然的指一根一根掰开:“二少,放快手,让二少奶奶去医院吧,这样只怕……”
手上一空,他便骤然哭起来了。男人嚎啕痛哭的时候大抵悲情,劝也劝不住。
医生快速将顾浅凝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季江然本来单膝跪在地上,全身都麻木了,被人拉起来,却“哧”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喷到楼梯转角雪白的墙面上,蜿蜒成朵朵残梅,像是小女儿初时的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