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封骋耳朵一刺,别说是跑调了,光这只靠嗓门吼得他就受不了,再说,这唱的什么破玩意?
可他一抬头,却见旁人似乎都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唐家两姐妹,他瞅瞅唐意,面容含笑,一边合着拍子,嘴里轻吟出声,“未曾开言我心好惨,过往的君子请听我言……”
我去,这什么破审美啊?
唐妈妈也笑着坐了回来,“她三婶这段唱得好。”
“好,好!”话音未落,周边桌上的人便拍起掌来,封骋嘴角轻搐下,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也跟着起哄,“来一首《贵妃醉酒》,那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给我们露一手啊!”
封骋单手扶额,另一手在桌下碰了碰唐意,她头也不回,却是推了他的腿,“别碰我,听戏呢。”
三婶被那么一夸,兰花指翘得越发尖尖了,“好,那我就来一首我的成名曲《贵妃醉酒》。”
“好!”唐意跟着啪啪鼓掌。
封骋倒了杯酒,轻啜一口,只觉这儿的酒都特别辣,再看包装盒,却是从未见过的一种牌子。
他不由放下酒杯,张望向四周。孩子们分了蛋糕,一个个脸上都笑开花,在大人的怀里听着噪音小曲,嘴边脸上都沾着奶油。从小,封骋就跟在封展年的身侧出席过各类宴席,可接触到的,无一不是上流社会中的拔尖人群。就连宴会期间的曲乐都经过特殊严谨地挑选,哪像现在……
可他却不由勾挽了嘴角,即便这样,他不是已经融入进来了吗?且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还未入席,便盼着早早离开了。
一曲《贵妃醉酒》唱罢,三婶听着下面掌声如鸣,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好了好了,让我也歇歇,喝两杯酒,大家伙也吃菜,多吃些啊。”
唐意筷子还未提起,就看到身边的人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大步朝前走去。她本想叫住他,但话到嘴边还是吞咽了回去。封骋不请自来,又没受到好好地招待,肯定是一气之下走了。
望着男人穿过热闹的背影,唐意又是一阵心疼,她看到封骋来到台前……等等,怎么还站上去了?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