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 / 2)

丹阳县主 闻檀 2353 字 10天前

她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但是越等就越失望,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违背她的意志。

水的窒息像噩梦一般将她包围,她还是再等一下,再一下。他肯定会来救她的,肯定会的……

元瑾非常难受,眼前逐渐的出现白光,思绪逐渐混沌,只剩下身体自我的意识开始拼命地挣扎奋起。她几乎就要放弃了,她就要放弃了。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破水的声音,一个如箭一般的直冲下来。他的手从后面将她搂住她的腰,奋力划开水幕,将她带上了岸。

他还是舍不得抛下她,来救她了!

元瑾心中涌动着欣喜!

上岸之后她立刻被他按着胸口,咳出了一大口水。

元瑾本来就没有完全溺水,吐了水之后就清醒了过来。但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被他掐住了脖子,对上一双的眼眸,他怒道:“你费尽千辛万苦,重回尊位,就是为了寻死吗?你知不知道这潭子的水有多深?”

元瑾看着面前僧袍尽湿,不停地喘气,几近愤怒地看着她的明玄。露出了笑容:“朱槙,果然是你。你总算是承认了。”

这笑容让他更加恼怒,他冷笑:“什么朱槙,您是长公主,您的事迹自然大家都知道。”

“但是只有朱槙会说这些话!”元瑾拉住了衣袖,握住了他的手,“朱槙,你不要这样了,让我带你离开吧!你根本就没有受戒!”

“受不受戒是我的事,与施主无关。”明玄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她却抓得很紧,露出一种孩童一般乞求的眼神,可怜地看着他,“朱槙,你欠我的已经还清,可是我欠你的,恐怕要用余生来偿还了。你不能丢下我。还有,我现在头疼,走不动路……”

她还讹上他了!

明玄知道,平日就是暗中都会有无数人跟着她,他根本不必同情她。

他坚决地甩开了她的手离开。

而元瑾躺在长椅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带着微笑。

他果然还是绷不住的,下来救他了。他就是在生她的气吧?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突破口,她就能一点点地将他的固执土崩瓦解。

休息了好一会儿,元瑾才能站起来。

虽是夏天,但是元瑾浑身湿透,让风一吹还是冷极了。她得回去换身衣裳,否则明天恐怕要伤风了。

他的心还真硬,竟然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元瑾心里抱怨,一瘸一拐地消失在禅房的花木里。

待她走后,竹林中才走出一个人,穿着半旧僧袍,面容英俊而儒雅。他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眼神终于有了波澜。

她竟然真的,将所有的人都撤去了。方才若他不跳下去救她,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被淹死?

明玄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禅房。

元瑾今日湿漉漉的回去,却是将宝结吓了一跳,生怕她冷出个好歹,连忙又是烧热水给她洗澡,又是喝驱寒的姜汤。第二日起来,摸到她的额头并不烫,她才松了口气。

“替我梳妆吧。”元瑾却吩咐她,一边揭开了被褥。

长公主竟然又要出去,宝结这次势必要阻拦了!

她劝道:“殿下,您不能再这般了!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倘若您有什么好歹,跟着的侍卫必定要赔命,就是您不在乎自己,也得想想他们!”

元瑾轻轻叹道:“我心里都有数。”

她坐到妆台前,用檀木梳轻轻刮着头发,看着镜子中自己漂亮得不可方物的脸,她皮肤雪白,翦水秋眸,眉眼间又有一丝清冷倨傲,似乎比原来还要有几分色气之美。

“明玄法师今日去早课了吗?”她侧头问。

宝结摇了摇头,低声说:“说是昨夜回去就伤风了,今早便罢了早课。奴婢已经暗中叮嘱人,送去了治病的汤药。”

伤风?

元瑾眉头轻轻一皱,他不是救起自己之后就回去了吗,怎么会得伤风。

他现在身子真是差到如此地步了?那当真是她的不是了。

她可就一定要去看他了。

寺庙僧人的住处都在后院,一向是谢绝访客的,更何况还是女香客。不过这对于元瑾来说自然也不算什么,她径直朝院中走去。将侍卫留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

普通僧人的住处自然不会太华丽,一排排的僧房,院中种着几株枣树,绿叶间开着细小翠绿的枣花,细细簌簌地落在地上。寺中清净,有鸟儿清幽的鸣叫声回荡在山间。明玄的住处在最拐角的一间,十分小,怕是只有元瑾半个书房的大小。

元瑾站在门口,扣响了门。

里头就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是小师弟么,快进来吧。”

元瑾自然不管他说的是谁,反正他说了请进了。她推门入内,只见里面陈设也十分简单,一张木床,一只小桌,不光放着茶杯,还供着一尊小小的佛像,蓝色的烟丝丝缕缕飘逸。屋中的光线很暗,只见明玄躺坐在床上,正在喝药,僧袍就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俊容果然有一丝憔悴。

但当他一抬头,看到竟然是元瑾时,表情立刻就变了。

“法师似乎不想见到我的样子。”元瑾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道。

明玄淡淡地道:“女施主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前来。”

“法师昨夜为救我,得了伤风。我自然要来看看的。”元瑾很自来熟地说,“这药可还好,我记得你不喜苦,便叫人放了许多的甘草,尝来应该就没这么苦了。”

明玄忍了又忍,才问:“你还想做什么?”

元瑾抬起头,她笑道:“今日来,是逼法师还俗的。”

说罢她站起来,手放在了腰间,解开了翡翠噤步,放在桌上,又开始解腰带,脱下外面的褙子,里面是一件杏黄色的,薄如蝉翼的纱衣,已经能隐隐看到亵衣,和雪白的脖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