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好女色,这就是刘邦的瑕疵,若是刘元这样一问,能问得刘邦往后三思而行,张良倒也乐意。
垂下头,张良只当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你这孩子,阿爹说的话自然都是要听的,你的问题,委实阿爹一时不好回答,这样,等你将来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当着张良的面,刘邦也不敢说话骗刘元,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做得不对,再骗自家的孩子,得让张良怎么看待他。
刘元暗里翻了一记白眼,面上鄙视地扫过刘邦,“阿爹,小时候你没少说这样的话来哄我,那都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才会说的。”
……被当着张良的面捅了一刀,刘邦这会儿的心里不是一般的难过,干巴巴地吐道:“那什么,那你就当这个问题阿爹不知如何跟你说,你莫再问了行吗?”
“这一次阿爹不说,要是下一次我再碰到了,阿爹也还是不肯告诉我?”刘元皱着眉头带着为难地问多一句,刘邦已经连连摆手道:“下一次,下一次你碰到了,阿爹再告诉你。”
暗暗打定主意,绝对没有下一次,再让刘元碰到,再叫刘元问一问,他就不用做人了。
“好吧,阿爹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不问了。下一次,还是想碰到了,这样阿爹就能告诉我了。”刘元十分期待地吐了一句,刘邦被呛着了,在女儿的面前稍微要点脸的刘邦还是决定以后绝对不能让刘元碰到这种事。
张良暗暗与刘元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子房,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咸阳的好?”一点都不想再纠结刘元刚刚的问题,赶紧地转移话题。
被点到名的张良一听立刻道:“越快越好。”
“那有什么东西要拿的,要不要弄个单子?”刘邦侧过头如此地问,刘元直接没有任何压力地道:“这事得要问问萧先生,萧先生比较清楚。”
“对,对,说进对,这件事是该问萧先生,萧先生比较清楚。”刘元果断把萧何给卖了,刘邦甚是同意,朝着樊哙吩咐道:“快去请萧何萧先生过来。”
樊哙那就是一个光干活不动脑的主儿,适才甭管刘元和张良与刘邦都说了什么,他是一句嘴都不插,刘邦一吩咐,他是立刻应道:“行,我马上就去。”
岂不知这会儿的萧何颇是忧伤,刘邦一进了咸阳宫什么事都不敢,直接扑进了温柔香,这于萧何来说是一个不好的信息,而樊哙行来朝着萧何道:“萧先生,萧先生,大哥找你。”
萧何正在伤心着,乍听樊哙的声音,转过头问道:“沛公寻我是何事?”
“张军师和刘元去见了大哥,说了一堆话,我记不住。哦,有一句我听明白了,说是要离开咸阳宫,让我来寻你去瞧瞧,有什么东西要拿走的就赶紧拿,别给漏了。”樊哙吧,要说傻其实也不算傻到顶,重点捉得很是不错。
本来心情郁郁的萧何闻之惊喜地站了起来,“果真?”
“那是自然,这样的事,如何能你说笑。”樊哙板着一张脸与萧何肯定地回答。
“走。”得到这样的消息,萧何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刻捉起案上的东西便往外跑。
离开咸阳,就得要离开咸阳,一刻都不能再耽误,否则再住下去,一群兄弟都认不得了。
问起萧何要带什么,萧何是如细家珍,一样一样和刘邦报上来,刘邦捉了捉头干脆把事情都交给萧何,萧何果断拉上刘元表示要这位一块帮忙,刘邦自无不应,刘元落到萧何手里……
额,也不太对,是刘元带着她的兵,由着萧何指哪儿打哪儿,要搬哪儿就搬哪儿,总而言之,萧何用得极是顺手,冲着刘元的笑脸也就更多了。
刘元道:“先生,咱们说好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没头没尾冒出这一句,萧何眉心一跳,最终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
巨大的财富以及刘元借着查查贪官污吏,为祸百姓的名头,抄了不少贵族的家,钱毫不犹豫地分给百姓,书,刘元尽一股脑给拉了。
虽说秦丞相府的藏书不少,也够刘元看不少日子,架不住,那都在萧何手里,况且,各家的藏书都不带重样的,多多益善,刘元是毫不犹豫地纳为己有。
萧何本来忙着收集各种资料,也指挥得刘元团团转,没想到刘元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跑去打劫贵族!
震惊之下,萧何却也打听到咸阳的百姓得了刘元的好处,颇是拥戴刘元,顺便也记在了刘邦的头上,故而萧何只当听不见。
虽说张良说了越快离开咸阳越好,但是那么多的东西都没拿到,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咸阳宫注定现在归不了他们,里头的东西,来一趟怎么能不拿,一致打定主意将东西都带走,刘邦虽然不敢再住阿房宫,也因着被张良撞破而显得尴尬,再也不敢左拥右抱,瞧着刘元打贪官,抄贵族觉得不错,还能收拢民心,果断地学起来,刘元也由着他,想必刘邦在抄这些贵族的时候,是拿了他们当项羽的吧。
一群将咸阳折腾得天翻地覆的人,很快就收到确切的消息,项羽消灭了秦军主力后,降于各路诸侯的秦军皆被项羽坑杀于新安城南。
消息传来,一个一个都噤若寒蝉,子婴第一时间冲到刘元面前,哭着求着刘元,“小娘子,小娘子一定要救我,救我啊!”
刘邦一脸不解地吐道:“秦卒已降,为何还要杀之。杀戳一开,将来谁人还敢降?”
“不降,那就全灭了,项羽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投降。”刘元挥开哭卿卿的子婴那双手这般与刘邦回答。
张良却道:“项羽坑杀秦降卒虽为不仁,于沛公而言却是好事。他越是不仁,越显得沛公仁厚,秦降卒虽曾为秦效命,皆有父母兄弟,坑杀二十几万的降卒,必起民愤。此时虽然不足以震撼项羽,长此以往,项羽将来必失天下。”
听听刘邦的话,看看项羽所为,就像张良自己说过的,刘邦就算有诸多男人的毛病,但他确实有一颗仁心,一颗爱护天下百姓的仁心,这样的人,比起项羽来不知要可靠多少倍。
“项羽已经带领四十万大军飞奔咸阳。”曹参把这个消息丢出来,让他们别只关注项羽坑杀秦降卒的事,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应对项羽四十万大军的到来吧。
“撤,不仅是咸阳的兵,还有所有通往函谷关的守兵,全都撤。”刘元是连想都不想直接丢出这句。
“那,那我们到这咸阳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谁先入咸阳者便是关中王,我们沛公进来了,咸阳就是我们的才对,怎么要走。”
有人不满地吐了一句,刘元一听声就知道这是哪位,卢绾呐,从小看着刘元长大的,与刘邦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这性情也与刘邦一般无二,见着了美人也是挪不开腿。咸阳宫的繁华,碰都已经碰过了,自也是舍不得就这样丢开。
“不走也行,用我们的十万兵马对上项羽的四十万大军,打嬴了我们就不用走,打不嬴,想想秦卒二十几万是何下场。”刘元凉凉地丢出这话,在场的人,也就她敢说出这样的话。
无论萧何还是张良,哪个要劝都得婉转些。
卢绾瞪大了眼睛,“我们才十万人,哪里打得过项羽的四十万兵马。不说人数多少,就是对待的人数,那都不一定有胜算。”
刘元不客气地怼道:“那还说什么。”
不赶紧麻利的走,等着项羽的四十万兵马来了,然后被人打得无处容处再走?
“此事,缓一缓。”张良出声,一众人都看向张良,颇是不解,张良道:“被项羽逼得不得不退出咸阳和自动让出咸阳,以供项羽驱用,这是不一样的。”
刘元秒懂,萧何与曹参也连连点头道:“说得极是。我们让,项羽顺势而入,这就不是强迫,反之,当日怀王说过,谁先入咸阳者是为关中王,项羽当日也同意了,既然同意,如今是沛公先入的咸阳,关中王理应是沛公,项羽咽不下这口气要抢,这落在他人的眼里既是失信于天下,更显得项羽无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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