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章女士就是厉白他妈,今天距离月底还有四天,瑞士和北京时差七小时。
厉白觉得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章女士在跟他开玩笑,因为她从未跟厉白说过她在国内和谁正交往着,而厉白上个礼拜刚刚跟她通电话,说自己准备和一个大他七岁并且还有两个孩子的德国老男人结婚,戒指都准备好了。她这个电话无非就是要报复他。
当然,老男人是没有的,戒指也是没有的。无非是想让章女士妥协罢了,天高皇帝远,她也管不了他什么。
但是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这是真的。因为厉白知道,他妈妈永远爱他,不舍得骗他。
厉白放下电话,花了两秒整理思绪,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他三十岁这年,一个人将他拉拔大的母亲终于走入人生的第二春。厉白心里很高兴,也有点不爽。因为这意味着四天后他得叫一个陌生男人爸爸。感觉无端辈分低了一个档,被人叫一声孙子。
打电话给事务所的合伙人rey,告诉他自己要回国参加母亲的再婚婚礼,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rey的大嗓门仿佛有穿透无线电波的力量,震得厉白立马举远手机。厉白猜他一定从他那富有弹性的床上弹了起来。rey接连说了好几个别扭的、英式发音的、中文的恭喜,让厉白务必要带着他的礼物一起回国。
鉴于rey无数不良前科,厉白非常理智的拒绝了。若真听了rey的话,送上他的礼物,性格保守的章女士指不定要被吓出心脏病来。
买了时间最近的航班机票,依着北京这几日的天气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踏上了回国的路。
飞机落在首都机场机道上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二十分,北京天气还算不错,只是和苏黎世的天比,那就跟好几个月没擦过的窗玻璃似的。
厉白还因为时差没倒过来有些头疼,想要尽快睡一觉。
之前汇报航班信息时,被章女士告知会有人来机场接他,所以他连酒店也没订。厉白一脸疲倦地走出候机大厅,没见到一个疑似来接他的人,内心三分愤慨。
刚想伸手拦一辆的士,远远便看到几个黑衣黑墨镜的高壮男士朝自己走来。
天朝帝都,治安总比飞车党无数的纽约要好,更何况这里还到处都是摄像头!
厉白心里安慰自己,准备待会一被绑住就大声喊出章女士的电话号码。
然后——
黑衣人走到厉白面前,墨镜一摘,恭敬地说。
“少爷,奉夫人之命,前来接您。”
车是好车,迈巴赫s500,肖想多次,只因价格太美丽一直没舍得下手。
如果自己正坐在驾驶座,手摸方向盘,感受在德国高速路上飙出的引擎声响,而不是像个被绑架的小男孩,被黑衣人包夹着坐在后排,他想他会更兴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