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衣服一看,那黑色的手印不但一点没消,还更严重了。
聂渊凑近看了看,仅从外表来看就像是淤青,只是比较严重,他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疼得纪无欢直皱眉。
见他疼得厉害,男人就拿出冰冷灌进塑料瓶里,让他脱了上衣,给冰敷一下。
“呜呜呜,轻点、轻点,圆圆,疼~”
“活该,纪白痴,我都让你在外面等我了,你为什么要进来?”聂渊看到那原本白皙光滑的背部多了一个刺眼的黑色巴掌印,是又愤怒又心疼,心里窝着火,极其不爽。
“我……外面起雾了嘛!”纪无欢缩缩脖子,决定把刚才那丢人的事情给咽回肚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你是猪么?可以在外面叫我啊。”
“我喊过你了,可是你好像没听见。”
“那你先走啊,我在里面又不是看不见黑雾,真是猪脑子。”聂渊毫不客气地骂道。
“我哪知道嘛……”纪无欢委屈巴巴,企图带伤卖惨:“真的好疼啊。”
“活该。”聂渊毫不客气:“自找的,蠢货。”
男人嘴上骂得凶,可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轻柔,由于直接上冰水太刺激了,一碰到肩膀上纪无欢就喊疼,于是他就先用手握着瓶子上,等冰了再把手掌贴在上面。
这样一下就舒服了许多,缓解了疼痛。
然而这一轻松,纪无欢就想骚了,见聂渊还在生闷气,于是两只眼睛咕噜一转。
“圆圆,你给我吹吹嘛~”
“不吹。”
“圆圆!”
“不吹。”
“吹吹嘛,就一下下!”
“……”
“圆圆~”纪无欢侧过脸,决定持颜行凶,一双红色眸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左手拉着他的衣摆晃了晃,鼻子也跟着抽了抽,那模样简直是委屈可怜到了爆表,再次上演了教科书式撒娇。
这谁顶得住啊?
“……”聂渊沉默了一会,轻轻弯腰贴到他的肩膀上缓缓吹了口气:“呼——”
纪无欢只觉得像是有一把柔软的小刷子从敏感的肩头扫过,连带着耳垂都变得红润起来。
卖米大妈:嗝儿~
大概是觉得非礼勿视,她独自进了隔间。
冰敷完肩膀,聂渊又挽起袖子脱了纪无欢的鞋袜,自然而然地半跪在了地上,用左手托住他的脚,开始冰敷脚踝上的淤青。
“好点没有?”
纪无欢点头:“好多了。”
“下次你自己走就行了,我就算是留在那凶宅里也没事。”聂渊的语气比起刚才稍微缓和了许多,但显然还是没有彻底消气,冷声吐槽道:“反正你进来也只会拖后腿。”
“什么嘛!”纪无欢一听有点不高兴了,撇撇嘴:“我哪里只会拖后腿了,我还不是因为你才进……”
“因为我才什么?”
“……”妈蛋,一激动说漏嘴了。
纪无欢赶紧捂住嘴。
“你是不是听到我的声音了?”聂渊眉毛一挑,猜到了什么。
“没有!”纪无欢赶紧否认。
“你是不是听到我求救的声音了?”
“没有!”纪无欢否认二连。
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本来聂渊还不敢肯定,见对方反应这么大就知道猜对了。
“这么低级的圈套你也会上钩?而且我怎么可能向你求救?你脑子被狗吃了?”男人要被蠢笑了。
“我……”纪无欢郁闷地垂下脑袋,辩解道:“主要是我觉得那鬼和以前见到的都不太一样,太厉害了。”
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干掉了三个人,还是三个传说中有道行的大师,聂渊一个人进去他怎么会不担心?
更何况后面黑雾来了,眼看着越来越近,心里着急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纪无欢在坦诚后原本都做好被嘲讽10连的心理准备了,可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没有。
聂渊听到这话后只是怔了一下,然后什么都没说就低头继续帮他冰敷了,可是在纪无欢看不见的角度里。
他无法控制上扬的嘴角,心里乐成了一朵花。
自从父母双亡,人生彻底被改写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那么明确的感到开心和温暖了。
等男人再抬头的时候就彻底消气了,甚至主动关心道:“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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