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糖在嘴里化完,余兮兮准备洗漱,突的,窗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有新信息传入。
简短几个字:明天去大院儿吃午饭。
发信人:秦峥。
“……”
她彻底无语,指头敲屏幕,回过去两个表情:【再见】【再见】
几分钟后,秦峥回复,仍是不冷不热几个字:老爷子要见你。
余兮兮扶额,有种想砸手机的冲动,在编辑栏里输入了一行字:不了,解除婚约的事,麻烦你和司令员说清楚。
打完看几遍,又觉得不合适,刷刷删了个干净。
未几,她咬咬嘴唇,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解开发圈儿拉上窗帘,进浴室去了。
军区宿舍。
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到一半儿,黑暗中映入几丝城市霓虹的光。
秦峥支起一条长腿坐床上,背靠着墙,姿势随意,双唇间的烟安静燃烧。半晌,一根烟抽完,他掐了烟头趟回去,盯着天花板,脸上没多余表情。
枕头边儿上的手机屏幕暗下去。
窗外夜色很浓,偶尔有重型卡车碾过路面,带起动荡。
他闭上眼。
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儿浮现出来,含羞带怒,张牙舞爪,生动的,灵巧的,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花猫。她细皮嫩肉,娇柔美好,仿佛生来就该活在宠爱中,被人捧在掌心里疼着宠着;细细一段儿腰身,软得不可思议,滑腻腻的触感犹在他指腹间……
空气瞬间升温。
秦峥抿唇,翻身坐起来,黑色军用背心脱下扔边儿上,露出一副古铜色胸膛,胸肌紧硕,横亘各式刀疤枪伤。进浴室冲澡。
冰凉水柱下,他头微垂,双眼紧闭,两条胳膊打直支墙,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落。
那晚的起因,究其根源,其实只是一刹念头。就跟这会儿一样,带点儿荒诞,也带点儿他从军后暌违已久的血气冲动——想见见那女人。
忽的,秦峥自嘲一弯唇。
记她多久了?
每年从老爷子寄到兰城的照片堆成一沓,他看着她的头发从短变长,看着她从女生变成女人,日积月累,那张脸点滴渗进心里。
那晚在九州大道,他透过车窗看见她,长卷发,穿白裙,俏生生一抹影从黑暗夜色中突围出来。
一切都是天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