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非常热闹,饭局散时已经晚上十一点过了。不过在饭桌上坐了这么长时间,杨轩却没和陈言说什么话,两人隔着高导,杨轩趁着高导去卫生间时便敬陈言酒。
陈言要给自己斟上洋酒,杨轩把他手里的酒瓶拿开了,说:“你现在肠胃好些了吗?和我就不用客气了,你随意就好。”
他看陈言吃菜,基本上只吃素菜,什么荤菜也不夹,就知道他肠胃最近依然不好。
陈言抢过酒瓶,说:“你来敬酒,我怎么能不喝酒。”
于是他就那么倒了大半杯,和杨轩一口干尽,杨轩心思本就较细,自是意识到了陈言这一杯酒的意思,他拒绝受杨轩关照。
放在一般打交道的人身上,陈言这么做,自是表示他结交的诚意,但是放在杨轩的身上,却像在杨轩脸上打了一耳光。
怕他来酒就喝,杨轩之后再不敢去敬他酒。
饭局散时,陈言面颊泛红,和高导称兄道弟地扶着出门,杨轩不知道陈言是不是喝醉了,也不好多问。
助理开着车带着高导和编剧走了,高导作为东道主,本该留在后面走,不过他是个人精,自然看出陈言和杨轩之间有些什么,便借着醉了先走了,留了陈言杨轩在后面。
杨轩和陈勉也喝了酒,陈勉之前便要打电话叫助理来开车,但在杨轩的示意下没有这么做。因为陶毅要开车,一直没有喝酒。
陈言站在餐厅门外迎着一月底的寒风,看着杨轩说:“你们怎么办?”
陈勉知道杨轩对着陈言面皮薄,可能说不出请陈言送一送的话,他正要上前应话,杨轩便已经说道:“叫助理来开车不太方便,打车更不方便,要是你方便,可不可以送一下我和陈勉。我和你也正好可以多说一些话。”
陈言看着他,点了点头:“走吧。”
陶毅开车,陈勉便坐在了副驾上,让陈言和杨轩坐在后面。
看陈言面颊泛红,杨轩知道他喝多了,不由凑近他轻声问:“没事吧?”
陈言看着他,两人之间暧昧的味道,他怎么会不明白,不过,晚上给小amy讲故事的时候,他已经做了反省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父亲了,而且当年父亲死时的事情浮现在他的眼前,无论是对孩子的责任,还是对父亲的负罪感,他都不可能再如当年一般和杨轩纠缠了。
也许他父亲说的是对的,说他是玩世的态度,对待感情也是玩儿。他以前从不这么认为,一次次反驳他的父亲,现在却总觉得自己能明白一些老爷子的意思了。也许他曾经全身心地对杨轩,也只是一种施恩式的好,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在杨轩面前证明自己随时可以抽身离开,这已经是一种玩儿了吧……但不这样,陈言很忐忑,因为这已经是他最后一层保护。
陈言微微往旁边让了让,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说道:“你还是住以前那里吗?”
陈言的这个动作就像是打开了车窗,让车窗外的凛冽寒风朝他扑来,杨轩的一颗心瞬间被吹得就像进了速冻库,一时间身体发僵,脑子也乱了。
杨轩没有动作,还是陈勉说道:“轩哥换了一个住处,我会和陶哥说。”
“嗯。”陈言应了。
杨轩感受到了他拒绝的态度,想到自己曾经欠他的东西,他便绝不能因受到冷落和疏远而打退堂鼓。
杨轩转移话题道:“b城的空气的确对孩子不好,待在家里,少出门才行。”
陈言这下果真愿意搭理他了,说道:“回到家就没让她出去过,过了春节,就带她回b城,要是不行,就去g城住。要是实在不行,只能再送她出去了,我辛苦一点,经常过去。”
杨轩道:“国内也有很多空气好的地方,她在国外,你经常两头跑,这样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