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饭庄,让人盯着。”
“是!”
刘承继斟酌着道:“陶恒那里也查一查。”
黑九应道:“是!”
“田庄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没有进展,两人还没有交流。”
“倒是不急,”刘承继道,“不过外边儿的守卫不能出纰漏,和秦六说一声,让他盯紧了。”
“是!”
“行了,下去吧!”
黑九退了出去,刘承继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到了巳时过半了,料想晏如瑾这会儿已经睡了,刘承继这才起身,出了书房往后院儿走去。
进了他们的院子,见卧房的灯已经熄了,月光下走到门前,伸手推了推……门拴上了!
门外站了一会儿,夜色中刘承继低声唤人,下一瞬暗影中便走出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男子上前单膝跪地:“属下见过太子。”
示意他起来,刘承继道:“将门打开,动作轻些。”
“是!”
黑衣男子从腰间拔出把匕首,上前两步将匕首伸进了门缝中……不多时听得吧嗒一声,男子推开道:“殿下,门开了。”
刘承继进了屋子依旧将门闩上,而后放轻了脚步往里间走。
他这边脚步声刚刚响起,毛团便醒了,只是它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却没有出声,许是知道来人是谁,刘承继却不知道毛团在屋里,当他点亮了蜡烛,见它正大摇大摆的霸占了自己的位置,躺在晏如瑾身边……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怕它出声,还得小心翼翼的把它抱下来,放在了床角,毛团嗓子里哼哼了两声,却也没闹趴在地上又继续睡觉……
刘承继也脱了衣服上床,掀起晏如瑾的被子,挤了进去,把人抱在怀里时睡梦中的晏如瑾还往前蹭了蹭,只这一个小动作,便让刘承继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晏如瑾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刘承继抱在怀里,她没有如往日那般亲亲他的下巴,或是脸颊,而是退开身子直接下床去了。
她这边下床,刘承继紧跟着坐起来了,看着她蹲在床角抱着毛团又亲又蹭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坐在床上刘承继忽然说道:“昨日你一直不容我把话说完,我让清荷出府,原是因为我觉得她行迹有些可疑,想着让人暗中跟着查看一番。”
正穿衣裳的晏如瑾,动作顿也没顿,口中淡淡的问道:“那你可查到了什么?”
“暂时没有。”
晏如瑾笑笑。
“你不信?”
“春暖!”
晏如瑾唤人进来时候,洗漱穿戴,一直到吃完了早饭,都没有和他说话,刘承继好几次开口她也都没有理会,直到早饭过后,看着时辰不早了,刘承继准备出门时,他顿了顿开口和她道:“福儿离家有两三天了吧?”
晏如瑾一顿立时抬起头来,她说:“今日是第三日头了。”
刘承继知道她必然是想女儿的,便道:“可要我抱她回来?”
他抬了福儿出来,晏如瑾不得不退一步,她道:“若是陛下放人的话……”
不等她说完,刘承继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他俯身下去在她唇角亲了亲道:“你等着,下了朝我就抱她回家。”
晏如瑾点点头。
见她肯理自己了,刘承继得寸进尺,又问道:“你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进宫了,可有想吃宫里边儿的水云糕了,我给你带些回来。”
哪里想吃什么糕点,不过看在福儿的面子上……晏如瑾又点了点头。
刘承继笑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想了想他又道:“下次若是想吃了随时和我说,我下朝就拎回来了。”
“知道了,你快去吧,免得迟到了,那些御史又要参你。”
刘承继便很是开心的走了。
——
下午等刘承继回来时,不仅抱回了女儿,拎回了一盒水云糕,还带来了一个消息,晏如瑾的爹升迁了,被调到了刑部任侍郎。
时间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十二月初六举办了太子的册封大典,大典一过刘承继便是名正言顺的大乾太子了,按理说这时候他们是要住进东宫的,可是皇帝下旨扩建曦辉宫,等曦辉宫建好了太子再搬进宫中,这期间依旧住在怡王府。
大典过后,上门道喜的人络绎不绝,怡王嫌烦又抱着福儿,领着王妃进宫去了。
到了年底了,晏如瑾又要接待上门的宾客,又要准备各府各处走动的年礼,一时真是忙了起来。
至于清荷,这些日子一来,她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小梨院儿没有出来,可晏如瑾始终没有忘了她,一直让人盯着,因为清荷上一回出府那件事,晏如瑾和刘承继之间生出了几分隔阂,这段时间虽说也没有吵架,可也确实是不如以往那般亲近了。再加上两人各自忙着,见面的时间也少,导致这一个小疙瘩许多日都没有化开。
这日晏如瑾刚刚送走了两位夫人,才喝了两口茶的功夫,春暖便进来说,陶恒来了,给她送来了修好了的那根白玉簪。
晏如瑾听了赶紧起身去了前院儿。
“陶大哥。”
陶恒见了她进来依旧很有理的起身见礼,而后温文浅笑道:“娘娘上次交给晏大哥的簪子,晏大哥交给我拿去修了。”
陶恒说着拿起手边的一个小木盒递过去道:“虽说找到了做出簪子的那位师傅,可到底玉器断了也没办法在恢复如初,那师傅用金银雕花儿裹住了裂缝处,娘娘看看是否满意,若是不合适,我便再拿回去让师傅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