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喜欢她总是这般说,刘承继脸色也沉了:“我怎么都是护着她,我这便让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你看可行?”
这会儿说话,两人都是压低了声音的,可也不知怎的,福儿还是醒了,哭了起来,晏如瑾瞪了刘承继一眼,没敢再出声,心疼的将女儿抱了过来,哄了许久福儿才算不哭了。这一回不敢再撒手了,抱着女儿靠到了榻上,口中轻轻哼着轻柔的调子……
皱着眉头沉着脸,原地站了半晌,半晌后挪了挪步子他也靠了过去,挨在晏如瑾身边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他道:“好了,都听你的。”
“阿继,你当爹了,你知不知道?福儿这么弱小,随便是谁都可以伤害到她,她需要我们的保护!”晏如瑾说着赌气般的又补了一句道,“你这样都不如毛团来的让我安心。”
她说着当真是想起毛团了,又和刘承继道:“你去将毛团叫过来,日后我要让它睡在卧房。”
刘承继见她今儿个实在是不好惹,便没有反对,起身要去叫毛团,刚迈了两步,晏如瑾又道:“对了,我刚刚和我大哥说,让他回去问问春暖愿不愿意道王府来,若是她愿意,我大哥明日一早便会将她送过来,不过你放心,娘那里我去解释,不会让她不高兴的。”
第64章 美人计
晏如瑾躺在里侧,微微蜷着身子,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儿,刘承继侧着身子,借着淡薄的月光依稀能看得见母女两人的轮廓,此时夜深人静,可是刘承继心里却是了无睡意。
他想起今日午后清荷跪在他面前时口中所说的那番话,其实当时他不止是震惊,他也是震怒的,一时满脑子都是当日府中晏如瑾恐惧绝望之下,悬梁的画面……
他那时想的出神了,回过神来时晏如瑾已是到了近前,听到了他母妃和晏如瑾的那番对话,他便没有开口。
清荷是在他们府里长大的,印象中她是一个聪明,但却十分简单,单纯的姑娘,可是经过这件事情下来,刘承继不免深思……
首先清荷不笨,那么她是怎么会想出他们府里的女眷会被充作官奴的荒唐事情来,嫁进皇家的女人就没有再走出去的道理,若真到了不能容的地步,也唯有一死,再没有,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下场。
若是旁人和她说的,她一时不辩便相信了,尚还有几分说得过去,可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她能凭空想出这些来吗?
若不是那便是有心的,这有心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晏如瑾死,可是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怎么了?”晏如瑾刚刚睡醒的声音,有点发哑。
刘承继回过神儿来,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抚到了晏如瑾的脖颈上……
“闹醒你了?”
“对了,”晏如瑾微微转过头问他道,“今儿个我大哥过来时,提了一句,他听说你在西郊买了一处田庄?”
“嗯,”刘承继开玩笑的道,“他这是盯着我呢!”
“谁有闲心盯着你,是旁人和他说的,”晏如瑾问他,“你哪来的银子?”
“我刚回来时,皇伯父给了我五万两银子。”刘承继顿了顿,“我留着有用便没交给你。”
“这次又要给谁住的?”
“上次从荣阳公主那里的那个韩嬷嬷你还记得吗?”
“就是在猎场行宫你抓的那个,诚王的钉子?”
“就是她,我打算把她送庄子里去好好养着……”
晏如瑾这会儿是背对着刘承继的,这会儿想翻身过去却不敢动,怀里抱着女儿,女儿小小的身子紧贴在她身上,她一动便该把女儿惊醒了。朝里边儿看了一眼,见女儿身后还有些地方,便轻声和刘承继道:“你过来,躺到里面我们说话,我这样扭着脖子都酸了。”
刘承继便支起身子,跨过,他们母女躺到了里边儿。
晏如瑾一时不解:“这个嬷嬷很重要吗?”
“嗯,她是荣阳公主身边的老人了,从宫里边儿带出来的,从猎场回来后,我让人去查了查,这个韩嬷嬷是昔日荣阳公主小时候,她的母妃也就是先皇的淑妃,从自己身边拨过去,照顾她的宫女。”
“淑太妃安排到自己女儿身边的人一定是十分信任的。”
“确实是,而且到了公主身边,公主也依旧信任她,让她去了自己最宠爱的平瑶郡主身边,在猎场,我将这嬷嬷扣下时,荣阳公主当时就变了脸,若不是碍着那件案子关系太过重大的关系,她是不会让我将人带走的,而且,其实她心里并没有那么相信我,只怕到现在仍旧当我是胡乱抓人呢!”
晏如瑾却忽然道:“三日后是荣阳公主的的寿辰,请柬半月前都已送的差不多了,可咱们府里却至今没有收到。”
“嗯,我这位姑姑,可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
“可是,荣阳公主府地位特殊,她对你很重要对吗?”
“嗯,”刘承继道,“如今我虽是被封太子,可是朝中并没有几个人支持,有分量的就更是没有,武官这一边,我希望能够得到张家的支持,张家在军中的影响力非同一般,便是远在平漠的潘成,都对张老将军敬重非常,老将军如今年纪大了,小一辈当中,在军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荣阳公主的驸马。”
“你想怎么争取他,从韩嬷嬷身上能有所突破吗?”
“其实争取他我有办法,只是这驸马有些夫纲不振,凡事很受公主的影响,所以其实重要的,是让荣阳公主站在我这边……韩嬷嬷她很重要。”
“阿继,韩嬷嬷确实是诚王那边的人吗?你没有抓错?”
“是!”
“可是,她这样的人,在荣阳公主那边又一直很受器重,按理说应是很不好收买的才对,诚王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证据来,只是发现了一点端倪,我猜测,昔日她在淑太妃身边时就是个暗桩,那时候静太妃,也就是诚王的祖母在宫中几乎是一手遮天,想安插几个人手在别处并不是件难事。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她就对我们太重要了。”
“可是若真是如此的话,她在荣阳公主身边待了几十年仍是一心向着旧主,可见是个心志坚毅的人,这样的人只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硬问自然是不行,不过软的,或可一试。”
“你也说了,在荣阳公主身边她一直很受器重,可见待遇不会差的,这么长的岁月公主都没能将她软话,我看,只怕很难。”
“那不一样,”刘承继道,“我给她找了个男人……”
晏如瑾:……
晏如瑾无语,可忽然又觉得好笑,她道:“你就等着那嬷嬷笑话你吧,人家在宫里边儿一辈子,什么美人计没见过,能进了你这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