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婚碎 福禄丸子 2445 字 14天前

☆、25.第二十五章

如果说在此之前骆敬之面对左时还有一丝懈怠和侥幸,那么在听到这个肯定回答的时候,这一丝懈怠和侥幸都烟消云散了,他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战争。

这场战争本来是他一个人的,可是现在,突然间有了对手。

长安从店里出来,看到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像是刚刚谈了什么,现在却都不说话了。骆敬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她忍不住问:“敬之……你没事吧?”

他摇头,回头看了看她,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哑声道:“我们回去。”

长安搞不清状况,被他拉着走,匆匆回身朝左时挥手说再见。

他也挥了挥手,唇角牵出一点笑意,等他们消失在街角,那一点笑意也跟着看不见了。

长安坐进骆敬之的车里,意识到他的车修好了,刚想开口问一句,他就俯身过来,两人的距离忽然只有一掌的距离。

她愣了一下,他说:“把安全带系好。”

她的身体放松下来,任由他帮她系好安全带,温驯一如从前。

“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爸妈都很担心你。”

长安也知道自己不对,嗫嚅道:“左时带我放烟花,太开心就忘了时间。”

连手机也放在包包里没有随身带,玩到那么晚都没给家里打电话,爸妈肯定是着急的。

骆敬之不想责备她,但听她提起左时,又正襟危坐道:“你不要再跟这个人来往,对你没有好处。”

长安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他来历不明,太危险。”他头疼得更厉害了,没力气解释更多,“总之今晚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坐好,我要开车了。”

到长安家楼下的时候,骆敬之关了车内空调,还是觉得闷得很,全身乏力几乎不想动弹。出于医生的敏感,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如果感觉没错的话,他应该在发烧。

昨晚辗转反侧,不仅是没睡好,还着凉感冒了。

“你先上去。”他对长安道,“跟爸妈说,我今晚回我们自己家去住。”

“敬之?”

“我不是要躲开你。”他不知怎么的,又跟她解释起来,“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们。”

她和她爸爸,都是家里免疫力低下的人,他拖着病回去,很容易就让他们也跟着生病。倒不如分开来,也省得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连觉都睡不安稳。

长安一惊:“感冒?很难受吗,我上去拿药给你!”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摇头道:“感冒药家里也有,我自己会吃,你不要管了。上楼去,你爸妈都在等你。”

他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手心也是烫的,长安的心都揪起来,另一只抚上他手背,坚定地说:“我陪你回去。”

“都说了,你不要管……”

“可是你生病了!”长安很着急,“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她跑下车,蹬蹬跑上台阶往楼上去。不一会儿就下来,手还胡乱往背包里塞着药,陈玉姣也跟在她身后下来了。

“妈……”他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您怎么也下来了?”

“长安说你病了,我不放心你这样开车回去。怎么样,发烧发得高不高?”陈玉姣从驾驶座那头的车窗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要不去医院吧?”

骆敬之摇头:“不用麻烦,我吃点药就行了。”

他刚从医院出来,实在不想那么快就回去。说真的,他讨厌医院那种特殊的气味和单一的色调,即使是有做医者的天赋,但很多时候他都想不起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学医。

可能是为了向寡母证明自己吧,她一直觉得做医生法官这样的职业才够体面。然而到头来她改嫁迎来人生第二春,小心翼翼守着另一个家庭,跟他这个儿子反而疏远了。不在同一城市,逢年过节也只是打通电话问候一声,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他生病,还得以前的师母、现在名义上的丈母娘来嘘寒问暖。

陈玉姣拗不过他,抬眼看了看,长安的担忧还是全都写在脸上。她叹口气,把骆敬之从驾驶座叫下来,自己开车送他和长安回家去。

“本来以为过年一家人团聚可以轻松一下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忙。忙也要注意身体啊,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陈玉姣兀自感叹着,也不在意坐在后排的人有没有听进去。

刚才长安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语无伦次地说他生病了要独自回两人的小家住时,她就大致明白了,他是不想把病菌过给家里的一老一少。

骆敬之从认识开始就叫她一声师母,这孩子心地是好的,又细心周到,不然他们也不会把长安托付给他照顾。

只是他有时候太固执太要强也太理性了一些,不够世故,不够柔软。生病的时候恰恰是人最脆弱和需要关怀的时候,他想的竟然是一个人躲起来,而不是让长安这个做妻子的陪在身边。

骆敬之昏昏沉沉的,很多事无力反驳,也没法解释。到了地方,他让长安跟她妈妈一起回家去,长安不肯,陈玉姣也就听她的,让她留下来陪他。

长安不懂照顾人,她自己都还需要别人照顾,所以陈玉姣特意对她交代了,药怎么吃、物理退烧怎么操作,最后千叮咛万嘱咐,病情加重就要去医院。

两人很久没在自己这个小家里共处过,上一回还是长安受伤那一次,骆敬之也是后来才发现床单沾了血,卷起来扔掉了,想起就心悸。

她却暂时忘了那些不愉快,照她妈妈交代的,给他腋下垫了冰袋,又用温水浸透毛巾搭在他额头上。

他看着她忙进忙出,真的像个小妻子,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不用忙了,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已经吃了药,等下药效起来了,体温就会下去的。”

长安坐立难安:“我不累,我想照顾你。”

“不用照顾,我自己就是医生,能治好别人,就能治好自己。”

长安这回却不听他的,一会儿觉得冰袋不够凉了给他拿去换,一会儿又嫌水冷了,重新打一盆来放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