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城里居住的人都发觉到了城中有点不对。
明明还是跟往常一样,但就是好像在其中流淌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气氛。
先是段家将族人都招回,闷在族中也不让出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接着是郑家也开始清点族人,郑大少的各种产业也在各种排查。
别说,还真的查出了不少中饱私囊的,这些天,看郑家处理叛徒和偷摸转移郑家财物的人,已经变成了清河城居民的日常。
就算是大家碰见了还是面上笑嘻嘻,心里却都在嘀咕。
郑家和段家一向相处不来,两家突然都变得这么不正常,不会是他们终于忍受不了对方,决定开战了吧?
没道理啊,家族开战的话,一般都是两败俱伤,除非武力值相差太大,否则根本不可能碾压式胜利。
段家郑家当家人都不是什么蠢货,应该看得很明白才对。
一些魔武者魔药师,甚至是平民都悄悄的探讨了起来,传得到处都是了,也自然传到了狂海耳中。
此时距离决赛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他觉得自己一刻都忍受不了再待在江河城了。
他是选手中的大热门,本来就有点子名气,闹出来“魔药有危险会让人经脉断裂”这件事时,又是在江河城最大的拍卖行,让人想不传的到处是都难。
之前狂海出门,人家看他的眼神都是看天才,看一个未来一定会崛起的有天赋魔药师。
现在他出门,人家看他都像是在看笑话。
都说怪不得狂海炼制出来的魔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亏他们还以为这是狂海自创的。
偏偏这人还脸大,明明是几千年前的魔药方子,人家问他,他又不说。
虽然他是没说这是自己自创的,但是他也不说这个魔药方子是人家传下来的,那可不就是引导着人们去认为魔药是他自创,他是一个天才吗?
一个伪天才,拿着几千年前被淘汰的魔药参加比赛,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和名声。
如果不是他想着拿魔药赚钱,送去拍卖行被戳穿,恐怕现在还在装成一幅天才的模样招摇撞骗。
原本崇拜自己的人看过来的视线突然充满了厌恶,狂海怎么可能没感觉到,但是他偏偏还不能说什么。
因为人家压根没有正面跟他刚,也没有说三道四。
至少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什么,顶多用着那种在狂海看来十分异样的眼神悄悄看他,等到他再皱着眉一脸不爽的看回去,这视线又给快速移开了。
人家要是真的当面哔哔,他肯定不客气的怼回去。
可现在的问题是没人会当面对着他说什么,他总不能扯着一个人骂他的眼神不对吧。
在江和城的意气风发受人瞩目变成了现在的几乎过街老鼠,狂海不想再停留了。
那天回去之后,他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传承。
确认了好几遍,这个传承的确是几千年前留下来的摸错。
曾经他还觉得自己真是撞大运,毕竟就连一个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几千年前的魔武者有多么强大,那个时候八级高手还是很多的,九级高手也不像是现在这样销声匿迹。
那是一个强者的时代,换句话说,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修炼方法,自然也是强者的修炼方法。
至少狂海用着就觉得进步巨大,和曾经他还是五级魔武者时的修炼感受完全不一样。
就好像是他是一个容器,还没有得到这个传承时,他修炼时魔武力就好像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小山泉一样,缓缓地流进他的身体里。
而按照传承上面的修炼方法练的话,魔武力就像是奔腾的大海,蹭蹭蹭的就带着浪花跑了过来。
小山泉和大海哪个大,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这分明就是他的奇遇,怎么可能有问题。
他之前人生到达了谷底,要不是有这份奇遇,现在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只是这些人太过无知,才把好东西当成垃圾。
即使狂海不停地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他还是改变不了周围人异样的视线。
他越来越想离开江河城了。
他现在一整个白天加晚上都是在屋子里修炼,因为用的是几千年前的功法,身上的魔武力上涨的飞快,已经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十天之内,狂海就变成了一个五级魔武者。
虽然同样是五级,但是他能轻松感觉到,这个时候的他可比起当初的他强多了。
他打开门出去,外面守门的老婆子见到他了,连忙迎了上来:“狂海大人,有封信是萧小姐留下的。”
给了信,她就想要转身继续回到门口看门了,狂海却叫住了她:“这些天我闭关,有哪些人来过?”
老婆子不情不愿的停下脚步:“回大人,只有萧小姐,她来了很多次,我都告诉她您在闭关,最后一次是昨天,她好像很着急,将这封信留下之后就走了。”
狂海挥手让她退下,觉得仆从还是要买耳聪目明会来事的好一些,像是这个老婆子,不问就不说,这样可不行。
老婆子回到了门边,翻了个白眼。
她是这家宅子看门的,但是又不是狂海的佣人,怎么他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使唤自己。
之前狂海倒是说过给她魔药,她还挺高兴的殷勤伺候来着,结果现在他的魔药等同于毒药,这么长时间,竟然是白白做活。
狂海没注意到老婆子的怨怼,他拆开信看去。
信是一位他结识的年轻小姐写的,里面写着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又说是之前她将他介绍给郑清清,本来是想着郑清清能够帮上他的忙,没想到郑家竟然对待狂海,她心底又是为狂海愤怒,又是为他担忧,刚好最近江河城附近有个秘境被发现,狂海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来找她,他们一起去秘境等等等等。
看完信,狂海心底的自信又回来了一点。
他就知道,就算是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也还是会有人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