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事的人跑了,急匆匆新找来的替补却不像是老油条那样有经验,知道在刚刚定下日期时就打电话来定下人,还是到了地方,巴亦然一问还没找工会定人,自己急忙打的电话。
结果电话一打过去,却得知那一批优质的群众演员已经被订走了,档期恰好也和他的安排完全冲突。
巴亦然气的直接就把手机往地上一摔。
自从重生以来,他顺风顺水,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可这次决定做了跟组编剧之后,一路上都在受挫。
先是剧组的那些大牌们虽然平时见了面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谁也不愿意听他的话按照他的想法来演戏,他们都懂什么,上辈子那些演员不就是这样演戏了才能火的吗?
还有就是这次工作人员直接跑路的事,一群看不清前途的垃圾,等到以后他成为了全球闻名的鬼才导演可别后悔才行。
正生气着,严曲敲了敲门进了房间,一进来就看到巴亦然满脸阴鸷坐在床尾,她脚步就忍不住顿了顿。
巴亦然跟段青恩不一样,段青恩在事业刚起步时也有受过闷气,但他不管是心里有多么憋闷都不会冲着严曲发火,反而还会安慰严曲自己没什么事。
反观巴亦然,他就像是一个受不得委屈的孩子一样,一旦在外面受了委屈,对着严曲的语气就不好起来。
她犹豫了,巴亦然却一扭头看到了严曲,一见到她那站在门外不进来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站在那做什么?还怕他们看不见你,在背后说我们闲话吗!”
严曲心里委屈,可她如今能当导演全靠巴亦然,就算是想生气也没有底气,只能小心翼翼进了屋,“张岩他说是发烧了,明天不能拍在水里的戏份,我就……”
“他说发烧就发烧了?不就是一个小明星,有点粉丝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在水里拍个戏都不行了,那个陆影帝上次还大冬天的被冷水浇,他难不成还比陆影帝更娇贵不成!”
严曲嗫喏着没说话。
陆影帝这件事可是上了热搜的,起因是拍综艺的时候为了节目效果,大冬天的他被浇了一桶冰水,当时几乎全网都在说他敬业,够拼。
可张岩怎么能和陆影帝比,人家那个综艺给了他三亿的出场费,浇水的时候还是在室内空调房,一浇完水立刻就安排人带他去泡热水澡了,保证一点事都没有。
张岩如今正在事业上升期,这次也是看中了巴亦然在粉丝中的名字才来的剧组,剧组里的大牌太多,即使是巴亦然在给完钱之后手头也不太宽裕了,像是张岩这样不上不下的,当然拿不到太多钱。
没钱,谁愿意给他拼命。
严曲没将这些说出来,巴亦然要面子,要是听见她说这些,肯定更加生气。
她只弱弱的哀求着:“要不你还是去跟他说说吧,你面子大,他肯定听你的。”
“我又不是导演,我跟他说顶什么用。”
巴亦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好声好气的去跟别人说,以前严曲这样事事让他来,他会觉得严曲小鸟依人可爱。
可现在也烦他,巴亦然就有点不耐烦了。
“你都是导演了,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来找我,我让你拿了导演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让你当花瓶的。”
严曲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也想要管啊,可她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后台的,之前又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成绩,剧组里又全都是有名有姓的,每一个拎出去都比她厉害。
严曲也想插手剧组的事,可她每次一开口,都觉得别人看自己视线里写着异样。
她和巴亦然有关系的事瞒得过外面的人,却瞒不过每天同吃同喝的剧组里的人,再加上之前段青恩那看似不怪她,实际上却让每一个都听到那番话的人都知道,是她严曲先离开的段青恩。
再结合一下她和巴亦然的关系,每个人都会觉得是她出轨又污蔑段青恩。
严曲委屈极了。
可人家也没当着她的面来说,她也就不能辩解回去。
而如今,她一肚子委屈,应该来安慰她的巴亦然却还要推着她出去做事。
这一刻,严曲突然想起了之前她还和段青恩在一起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每次遇到事段青恩都会帮她扛下来,等到一切都搞定了,再来告诉她下次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只是那个时候她觉得段青恩大惊小怪,又嫌他不放手让自己来干。
等到那曾经被丈夫扛起来的压力落到了自己头顶上,严曲才知道,这是多么沉重的负担。
她心底的悔意一点点升起,明明都后悔了,却还要安慰自己,没关系,就算是段青恩对她再好,他也没有亦然这样的才华和本事。
听说他最近也在拍戏,没钱没资金,名声又差成那样,恐怕他的剧组比他们的剧组还要乱吧。
——
“卡!”
“好,这一条过了。”
听到段青恩的声音,辛优优猛地松下肩膀,伸出手开始费劲的捏着自己的手臂。
段青恩看完刚才拍摄下来的镜头,一抬眼就见到她正一脸要死要死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了,将剩下的拍摄交给了马昭,自己走到了辛优优面前,“怎么样,很累吧?”
辛优优苦着的脸在见到偶像来到自己面前时瞬间精神起来,连连摇头:“不累不累,不就是拍了八遍,没什么。”
“年轻人就是精神好。”段青恩笑着夸了她一句:“现在像是你这么敬业又听话的演员很少了。”
“段导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当然要努力了,而且的确是我演得不好才会拍了这么多遍。”
武一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哥俩好的搭住了段青恩的肩膀,对着辛优优挤眉弄眼:“优优你可别这么想,是青恩太严了,我刚才看你演的挺好的,他非要更好,可不怪你。”
段青恩一巴掌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了下来:“长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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