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纨绔子/中二病的脑回路,和学霸完全在两个次元。林和诚下巴高高扬起,语气无比骄傲:“我儿子当然得比我出息!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着好有道理。林大伯在内心默默点头,想想自家老爹是榜眼,自己就考了个状元。老七一样是爹的儿子,而且还和他一母同胞……
他当下拍板决定:“言之有理。儿子得比爹有出息。咱爹是榜眼,老七,你得考个状元回来。”
林和诚整个人都懵圈了,他刚才说啥了?怎么就扯到他考状元了?除非就他一个人考试,才有可能考上啊!他小声问林大伯娘:“大嫂,大哥这是受啥刺激了吗?怎的如此口不择言?”
林大伯娘“噗嗤”一笑:“都要成亲的人了,稳重一点。来年把童生考出来,过两年考个秀才。别的不说,你岳家也是进士出身,总不好招个女婿,身上连一点功名都没有。”
这话倒是在理。林和诚听了进去,当即重新坐下拿起书本,没看得两行,书房门却被一脚踹开。
林祖父跟一头暴怒的猛虎似的冲了进来,气得胡子都往上飞:“老狐狸好狗胆!”
林和诚直觉反问:“狐狸怎么生狗胆?”
“逆子!”林祖父指着幺儿的鼻子就骂,“你生的好儿子,竟然被胡高旻生的小狐狸精给迷住了!现在老狐狸来找我提亲!”
“爹啊。”林大伯递上一杯茶水让老爹喝着降降火,纠正道,“虽然蛋蛋不是淡淡,但是淡淡不是老七的儿子,淡淡是我生的啊。”
“蛋你个头蛋!”林祖父“啪”地一声把杯子摔倒地上,“反正现在那老狐狸说要来提亲,你们这几个当爹当娘的怎么看?”
林大伯娘眉头一跳:“蛋蛋到底是我林家长子嫡孙,断然没有嫁出去的道理。胡家若是想结亲,是想让他们家三郎嫁进来?”
林祖父顿时眉头一扬,拍桌叫好:“没错!还是老大媳妇脑子活泛。那老狐狸要是真敢来提亲,拿就让他提!他要是敢嫁儿子,咱们家就敢娶!”事情解决,他顿时就准备抬脚走人,却看到老大正蹲在地上,柴火一样老大一坨,顿时眉头就皱起来,“老大你干嘛呢?”
“爹啊,这是儿最喜欢的一套杯子。”他拿私房银买的,可贵可贵了,才买了没两天……
林祖父头一扭:“哼,出息!”
林大伯娘跟着离开:“我叫个下人来收拾,你们两个继续读书,仔细别踩着碎片。”
林大伯看自家夫人走开了,才小声和小弟闲谈:“你说爹这脾气,也就是在外面装装样子,在家里这一言不合就摔桌子摔碗的性子,到底是像谁?说起来咱们兄弟姐妹七个人,没一个脾气像爹的。”
林和诚小声道:“其实火哥挺像爹的。平时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火起来能和人干架,还打不过人家。”他那个大侄子的性子,也是一言难尽。
林大伯想到自己儿子和胡三郎的斗争史,简直满腹辛酸。可是这儿子都换了个芯子了,难道还一样?
那当然……完全不一样!
这件事情,甄慢最有发言权。在书院里的时候,林胡二人各有胜场;现在在庄上嘛,看着是林淡从头到脚都被胡澈管得死死的,可实际上胡澈不仅对林淡言听计从,还一手包办了几乎从小厮到书童的大半活计,把一个林蛋蛋照顾成了娇气包。
看吧,平日里的林大郎,哪里会受点委屈就红眼眶?
甄慢踱步过去,在林淡身边坐下,关心/八卦道:“大郎这是因何事不快啊?”
林淡现在哪里还不知道甄慢的想法,对着两边高高的菜架长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憋出一句:“甄兄,小弟心里苦啊。”
甄慢眼睛一亮,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一分:“为何呀?”快点说些不开心的事情,让哥哥开心开心。
林淡摇了摇头:“不说。”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凡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他先是被老大哥作为x梦对象给揉搓了一遍,他还能骗自己说是老大哥睡糊涂了;可是昨天晚上两人一起泡汤,老大哥的反应可骗不了人,就算他当时忍住了;可是今天早上……老大哥又换了亵裤。
事不过三,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大哥,只能躲菜地里。
“噫!”甄慢瞪大眼看着林淡。小孩子不地道啊,吊起了他的胃口竟然不说了,太坏了!
林淡躲的地方实在谈不上隐蔽,不然也不会被甄慢看到。胡澈随便一找就找到了,走上前把林淡打横抱起:“怎么躲这儿来了?今天走动得有点多,不是让你休息了吗?”
“唔。”林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胡澈,被抱在怀里也躲不开,只能把脸往他胸口一埋。
胡澈盯着林淡透红的耳朵,脚步一顿,吞了口口水,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黯哑了几分:“蛋蛋,哥今天早上又梦到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妖精了。”
林淡把头埋得更紧,假装自己没听到。
“那妖精越来越厉害了……”
林淡再也假装不下去,抬手捂住胡澈的嘴巴,求饶:“澈哥,别说了成不?”他懂,完全懂,可是他不能和澈哥这样。
胡澈看着林淡,突然张嘴舔了一下林淡覆在他嘴唇上的掌心,看着他猛然收回手,才道:“蛋蛋,愚兄鲁钝。”
林淡扁着嘴不吭声。
胡澈郑重道:“林淡,我胡澈心悦你。”
林淡依旧不吭声。
胡澈的脚步停得更久,抱着林淡的双手微微收紧微微颤抖:“蛋蛋,对不住,别气。”他喜欢将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的蛋蛋,喜欢钻研苦读的蛋蛋,喜欢笑得有点小坏的蛋蛋,喜欢撒娇的蛋蛋,喜欢……很多很多,几乎所有的蛋蛋。
他不喜欢蛋蛋不高兴的样子,却让他生气了。
“他们今天把帘子什么的都换好了,你看看喜不喜……”
“澈哥?”林淡拉了拉胡澈的衣襟,小心道,“我没生气。”对老大哥,他大概两辈子都没法真正生气,最多就是闹脾气。如今最多也就是心里面别扭。
胡澈的表情微微松了松,良久才提了提嘴角:“嗯。”没生气就好,没生气是不是代表着他还有希望?蛋蛋才十五,谈这些还早呢。他得等,也等得及。
甄慢看着两人越走越远,轻轻“噫”了一声。他这么大一个人在这儿呢?怎么就当他跟没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蛋小爹(~ ̄▽ ̄)~:哥,不就是一套杯子,至于伤心成这样吗?
蛋大爹(ノへ ̄、):至于啊,哥一半的私房钱呢。
蛋小爹( ̄△ ̄;):噫!哥,你好穷。
蛋大爹( ﹁ ﹁ ) ~→:你有钱给哥买一套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