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郁韫韬便唬他说:「我弟弟前天晚上在你这儿不知受了什么气,回去就犯了抑郁症!身体上还有伤痕!我就问你怎么回事!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把你打一顿!咱们一起进局子!撑死了拘留我五天!五天出来,我还打你!」

老谷也是惊了,堂堂一个大少爷、大总裁说话跟烂仔一样,可他看郁韫韬那架势,还真的不是说假的。一身肌肉硬梆梆的,一把摁住老谷,老谷连动都动不了。

「您不早说是韧总出了事呢!他是我朋友啊,您要说了,我肯定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啊!」老谷立即态度转变,「您先松开我……」

郁韫韬便松开了老谷,老谷大喘气的,只能叫来了人送硬盘来。监控果然是坏了的,大约是预先动了手脚。郁韫韬想着,既然来了,狠话也撂了,是断然不能就这么走的,便坐在沙发上,说:「看我弟那反应,那么大的动静,你们都是死的?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听说?要不要我一个个问?」

老谷只愿立即送走这尊瘟神,便找了当天当值的员工来。那员工便按照老谷教的,说有个女的和韧子有了纠纷,他也不敢多看,反正后来是没事了。

郁韫韬听了,一言不发。老谷也笑着说:「您看,这些人也不是特别清楚啊。」

郁韫韬也不理他,站起来,哐当两下掀了桌子,说:「你当我傻呀!在你的地方出纠纷,你这边看场子的都是聋哑人吗?打量是你们串通坑害我弟呢,我今天不砸了这个地方,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老谷脑里想起郁老爷子的各种辉煌事迹,心想,看他儿子这架势,那些事迹还真不是编的。老谷连忙要劝他,郁韫韬一手端起椅子就砸烂了风水鱼缸,扭头说:「你放心!我照价赔偿!」

员工们慌慌张张的拖地、满地捡风水鱼。老谷又拉着郁韫韬说好话,又找来一个级别高一点的看场子的。看场子的只能说是个女骗子,大约是捉黄脚鸡了。郁韫韬一巴掌打那个烂仔的脸了,说:「还蒙你爹呢!你特么看场子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代你们谷总教你做人!」

老谷以为郁韫韬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孩子,现在一看,发现他「社会经验」应该是真的很丰富的。老谷知道蒙不住,只得让当天的值班经理来,告诉郁韫韬说,是一个叫谭姐的惯犯带了韧子来,后来被叔敬仪解救了。郁韫韬听了,明白得差不多了,便拍了拍老谷的肩膀,说:「哦,那还真的是误会啊。」

老谷看着郁韫韬笑眯眯当没事的脸,心里是一堆国骂的,脸上也笑:「对啊,唉,都是我不对,居然让韧总在我的地盘上出事了,也是我该死。」

郁韫韬哈哈笑着,似是开玩笑地捶了老谷胸口一下,差点把老谷捶到爆肺。郁韫韬又说:「那个姓谭的既然是惯犯,那应该你们很熟啊。让她来跟我说说话。」

那经理便说:「她当时就被叔总教训过了,应该已经着草了。」

「哼。」郁韫韬说,「那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怎么难做了呢?」经理问道。

郁韫韬说:「她着草了,那我拿谁出气?」

老谷听了就明白几分,拍着胸口说:「你拿我出气!是我不好,我让韧总在我这儿出事了!终归是我不对!」

郁韫韬拍了拍老谷的背脊,那力度又差点将老谷的肺部打穿:「哎呀,谷总,开玩笑吧?我怎么能拿你出气?难道我要打你吗?」

「不、不、不,」老谷笑道,「郁总是斯文人,怎么会打人呢?」

「是、是、是。」郁韫韬点头,「我是挺斯文的。」

老谷只得含恨签了一份不公道的郁氏酒水供应协议。

老谷立即给叔敬仪打了电话,说自己亏死了。叔敬仪倒是讶异于郁韫韬的举动,但还是安抚般的说:「几百万一千万,对于你说算什么?到时c国的事成了,这就是个零头了。」老谷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郁韫韬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自己威逼老谷说出真相的过程,但智宣已经大约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该是何等混乱不堪。智宣便说:「我看无论是姓谭的女人、读书会的朋友……甚至是老谷,都不是重点。」

郁韫韬点头:「重点是『叔敬仪』。他怎么会出现在那儿?老谷莫名其妙怎么会想着陷害韧子呢?他看是和叔敬仪有关系。」

智宣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郁韫韬便说:「之前韧子就说过了,叔敬仪看上了顾晓山!我看叔敬仪就是故意搞事,想拆散他俩。还顺便给韧子这个『情敌』泼泼脏水。」

「不会吧?」智宣一怔,「叔敬仪怎么会喜欢顾晓山呢?」

郁韫韬并不和他们熟悉,不大清楚内情,只从郁韫韧的只言片语里获得一个信息,就是叔敬仪还挺想勾引顾晓山的。原本郁韫韬不在意,但现在出了事,他也不得不认为这个很有可能。

他认为韧子可能理解错误,但顾晓山是绝不会犯傻的,所以,他特意打了电话给顾晓山问情况:「你知道叔敬仪想介入你们两个的事吗?」

顾晓山听到这个问法,便问道:「怎么?你终于查到叔敬仪头上了?」

郁韫韬听见这个反问,大吃一惊:「真的假的?」

说起来,顾晓山一开始就觉得这事就是叔敬仪在背后捣鬼。倒是郁韫韬很惊愕:「你不是很厉害?连个叔敬仪都摆不平?」

顾晓山一笑:「你倒是厉害,你去摆平叔敬仪看看?」

「哈,你以为我不敢吗?」郁韫韬倒很神气。

顾晓山反而怕郁韫韬真的干出什么来,劝道:「叔敬仪这个人不干不净的,咱们斯文人和他硬碰硬,反而吃亏。」

郁韫韬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叔敬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活脱脱一个黑心鬼。

郁韫韬倒是笑了:「这叔敬仪是你惹来的祸害,好端端的搞什么相亲?」

顾晓山自己何尝不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相什么亲,没相到一个亲,还是相来了一个敌。顾晓山便道:「是的,是的,我再也不相亲了。」

「那肯定!」郁韫韬只说,「我将老谷收拾了,叔敬仪就交给你吧!」

老谷倒是好收拾,叔敬仪就难说得很了。郁韫韬在老谷那儿出了一口恶气,便冷静下来,又想,我把活儿都干了,那顾晓山就吃干饭呀?

郁韫韬又不客气地说:「你还在那岛上呢?」

「不,」顾晓山微笑,「我在你们家门外了。」

郁韫韬吃了一惊。

但他想想也有道理,搁这事儿发生在智宣身上,郁韫韬开直升机也要连夜赶回来。但仔细一想,这事哪能发生在智宣身上?智宣倒不是那么容易着了道儿的人。

韧子是从小被护着长大的,平时也不嫖不赌的,眼里少有这些肮脏事儿,头脑又简单,反而容易受害。

韧子还在琢磨着这件事呢,却见管家笑吟吟地走来了,只说:「门外有客人等您呢。」

「既然是客人,怎么不请进来?」韧子问道。

管家却笑说:「您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