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虽然被上过,却不代表他喜欢。云霁这次从头听到尾,一边搜屋子,一边听着咿咿呜呜的声音响彻了整间院子,被那个叫声喊得有些反胃。

好在搜到了一些线索,也算没白受折磨。

——

不久朱雀便打听到了,那天夜里的那个男人,名叫巫合。

因为和司空震有了这一层关系,所以虽然巫合只是顶着个宰相之名,却承揽了景国的诸多事宜,包括这次三国联军的兵器供给。

云霁想方设法跟巫合接触了几次,想摸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

几番谈话下来之后,云霁的结论只有八个字。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虽然长了一副英俊的相貌,身材魁梧,声音浑厚,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但对权对钱却是贪婪得很,总有些小人心思,惟利是图。

后来朱雀又探听到了巫合在外面,瞒着司空震包养了几房小妾。与小妾缠绵的时候,会大骂司空震,骂得极其难听,还说些要不是为了钱财和地位,才不会跟他苟合之类的话。

但在司空震面前,又表现得温柔体贴,甜言蜜语,将司空震哄得百依百顺。

真是两面三刀的人物。

不过也好……这样的人,最容易利用。

“主公说的要利用的人,莫非是巫合?”朱雀跟进了这么久,又被云霁派去打听巫合的事。所以多少也猜到了。

云霁点了点头,“你去联系一下宣国的苏善,我要跟他见一面,商量一下怎么骗骗巫合。”

苏善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小兵,由于办事果断,能力出众,现在便成了掌管盐矿和铁矿的大司农丞。苏善一直不忘云霁的赏识之恩,也多次提出了愿意替云霁做事的意向。

这次的事,正好需要苏善帮忙。

朱雀得令准备离去之时,不忘八卦一句,“其实吧……公子最初要我去调查巫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公子看上巫合了。毕竟巫合那么高大帅气,公子你又那么肤白貌美,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挺般配。”

云霁抄起手上的书打了他的脑袋,“看不出你小子这么多事啊,我一定向师父禀告,你们四象兽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公子我错了。”朱雀急忙跪地道歉,他跟云霁年龄相仿,云霁又不像乐弘道人那么苛责,久而久之便有些怠慢了,开起了玩笑。

“罢了罢了,”云霁挥挥手,“人不可貌相。虽然我长了一副女人脸,但我不喜欢男人。”

除了那个人。

第59章 用计

“没想到季先生居然真的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天。”苏善和云霁约在了邑国的一个小酒馆里。

虽然陈博涉统一了北方,但桦国和邑国还是象征性地保留着国君和国名,曰,不想树大招风。

“不过这次你帮我,可是要承担风险。”云霁压了口茶,“欺君之罪,僭越之举,说不定你会以假公济私之罪责被关到诏狱里面去,你可想好了?”

苏善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这个官职是季先生给的,就算被革了,被判刑了,我也会一人担责,与季先生无关。”

云霁叹了口气,“我提拔你,只是因为手头没人了,你又恰好在身边而已。你不用把这个恩情看得太重,即使不报答,拒绝我,也是无可厚非。”

苏善端起桌上的茶,仿佛是干了临行前最后一碗酒似的,带着七分豪迈,一饮而尽,“愿凭先生差遣。”

——

云霁要苏善办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让他手下的人,去说服巫合采购邑国和宣国的生铁。这次巫合在联军之中包揽了生铁供应的这个肥差,理所当然地想捞一笔。他无所谓忠贞,惟利是图而已,所以肯定会选给他好处最多的那个商人。

“给得好处足够多了,他便会大笔购入。你让你手下的人无论多少回扣,只要巫合开口了,尽管给。”云霁叮嘱。

苏善点头记下了。

第二件事,是让苏善调用他手中的贮备生铁,在景国国内以低价出售,直到逼得景国的生铁降低了价格,让所有的铁矿都不赚钱,纷纷关门,停产。

“宣国和邑国的生铁存量,可够在景国之内低价贩卖半年之久?”云霁估算着。

苏善在心中默默计数了一下,“若加大开采,一年之久都没有问题。毕竟生铁不需要复杂的冶炼,大概半个月便能冶炼出来。”

云霁点点头,计算了一下,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照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景国的铁业便会被全部荒废掉。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苏善听完了季先生的两个委托之后,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造兵器的话,宣国和邑国的铁也能造。我们将铁卖给他们,再让他们来打我们?季先生,这貌似不是帮着我们啊……”苏善疑惑。

云霁压低声音,在苏善耳边解释了一下。

“景国的生铁比宣邑两国的生铁品质好,锻造出来的兵器抗潮,不易生锈。所以他们南方的士兵,一般使用的都是景国的铁锻造出来的兵器。”

“宣邑两国的铁质脆,锻造出来的兵器易生锈。但北方本来就干燥,所以影响不大。若是给那些南方兵用了……”

苏善恍然大悟,“那么他们兵器就会变得不好用了。”

云霁点点头。

“这第一件事我明白了,第二件呢?只要巫合采购我们的生铁,给三军锻造兵器用,那么损耗他们战力的目的,不就达成了吗?”苏善又问,“何必要调集宣邑两国的储备生铁来低价贩卖?”

这个小兵卒子与其他士兵不同的地方,便是勤学好问,当初云霁也是看重了他这一点,从而提拔了他。

云霁本来不想解释了,被他睁着的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又觉得自己有些为人师的责任,于是耐心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