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篱然夜发现了自己的师尊脸色好了一些,紧绷的心里也微微一松,他的师尊看起来地位极高,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够好,高攀了师尊,可是他会努力修行,希望师尊可以慢慢接纳他。

可是,他师尊的下一句话,就又让他跌入地底。

“把面具摘下来。”

大殿上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念微,对于这个一来到阖山宗,就位列尊崇地位的小师叔/小师叔祖的长相好奇不已。

篱然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有些抵触。他站在那里,有些害怕那些视线,让他无所遁形的视线。

篱然握紧双手,一直在挣扎。邬峙也没逼他,大殿中静默一片。最终,篱然还是揭开了他的面具,一张有着两道狰狞剑痕的小脸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殿内响起一阵喧嚣,掌门轻咳一声。

篱然抿紧双唇,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邬峙叹了一口气,起身拉着他的胳膊将带他走了。

一路上,篱然一句话都没说,任凭他的师尊将他带回镇阖峰,来到师尊的住处。

“就那么在乎吗?原来饕餮真的很爱美啊。”

一直低头不语的篱然突然抬头,震惊地看向师尊。

“怎么?跟自己师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满意地看到自己小徒弟抬起头,邬峙拿出一瓶药仔细摸到篱然的脸上。

然后,他脸上那抹有些小得意的神情就消失了,那两道剑痕竟然毫无变化。他不死心地又拿出一瓶集天地精华所在的顶级药膏,小心抹在篱然的脸上。

裂痕只轻微地收敛了一些,看起来只是不会惊吓到别人,剑痕依然嚣张跋扈地在脸上蔓延,看到依然让人心疼不已。

“这是……这是承影?”他都合不上的伤口,这世间只有由裂天兕铸造而成的承影剑造成的了。

篱然点点头,师尊没有隐瞒他,他也不想欺骗师尊。

邬峙突然懊恼,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徒弟脸上的剑痕是只出现一瞬间,又消失数百年的承影造成的。他以为他完全可以让小徒弟的脸恢复如初,才会在大殿让小徒弟揭开面具。

揭开面具,直面自己的恐惧,也是成长的一步。反正只有那一次,反正回来自己就可以医好,小徒弟就会自信地走出去,不会被大殿上的视线再影响。

他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束手无措,世间任何人都束手无措的承影。

想到大殿上那些视线,会影响到小徒弟再跟阖山宗的人见面时,邬峙懊恼又后悔,还有些愧疚。

第一次见面,就让小徒弟受了这么多苦和罪。

看着篱然那双清澈的双眼,邬峙声音柔和下来,“不怕,念微一点也不丑。”

篱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他知道他丑,可是师尊好像并不是很嫌弃他,他就很开心了。

邬峙崩住一张严师脸,内心徒控的幼苗已经开始长起来。

镇阖峰的小童带篱然去到了师尊给他安排的住处,并给篱然介绍了镇阖峰。

着重给篱然介绍了他外出的师兄和师姐。加上篱然,邬峙只收了三个徒弟,跟其他峰的数百人相比,可谓少极。不过他的师兄和师姐都是极为了不起的人物。

小童说,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让太长老收入门下。

篱然点点头,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把自己代入。

他的师兄名为萧惊,是阖山宗的剑神。师兄他一心向道,除了几个老祖宗级别的,世间罕见对手。从小到大就是碾压同等级的榜首,越级挑战更是家常便饭,是世间剑修的梦想,也是噩梦。

他是土生土长的褚芝地人,是师尊某次下山后领回来的,本阿里是一个小乞丐……

他的师姐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名为审潋衣,真正是世间修士梦寐以求的女神,修为高深,出身显贵。

是展泽涧审家二支的小姐,审家核心成员有三个支脉,三支代表的是审家最高权力中心,世人常用三支来称呼审家权力顶端的贵人。

本来审家本是嫡系一脉选出族长,长老辅佐。可是上任家主审御的父亲曾被长老掌控,长老们想把持权力,而他也从小被长老们追杀迫害。等三百年前审御重归后,血洗家族,废除了家族的所有长老,选出了各有所长的三个支脉,组成了现在的三支。

三支各有所长,分管不同权力,分工合作,相互制衡,最终权力汇集于家主手中。

这个看似荒唐的决定,却让审家从一众家族中脱颖而出,成为展泽涧第一大家族,在展泽涧地位崇高不已,在万方百家排名中,一直位列前三,深不可测。而且在审御消失两百年后,审家依然岿然不动,有序发展。

审御,是令世人惊叹的传奇铁血家主。

从小童口中听到审御的名字,篱然莫名有了种心安的感觉,又有些感慨。审御在数百年前,在回家的初始,就做好了放弃一切去寻找长羽长老的打算。

他建立三支,并不是要完全把控家族,而是想在自己离开后,家族依然可以有序运转,依然可以繁荣昌盛。

审御,他从来没有把权力和家族放在长羽长老之上过。

换好了阖山宗门派服,篱然将原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百里微那身衣服一起,在储物袋中放好。百里微的衣服是他怀念百里微时的念想,而那身白衣服,虽然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也存着满满的善意。

等篱然换好衣服,金猊兽也找到了篱然,篱然开心将自己有了师尊、师兄和师姐的事分享给金猊兽。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是无处可去了,他有了一个安身之所。

他有了一个师尊,虽然自己现在可能并不能让师尊满意。

他还有了师兄和师姐,虽然他现在还没见到他们,可是这种一如兄与姐的存在,让他充满了温暖的向往。

“他怎么样了?”

一个幽暗的大殿内,一个鬼魅般的人斜坐在大殿中央的座椅上,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又极为危险。

大殿上跪伏着一个粉装女修士,那名女修士似乎格外害怕座上的人,但是有极为敬重,仿若对待神明。

“启禀尊主,少主他这些天开始整合放逐之地的势力了。”

“哦?那可是股不小的势力啊,而且是令人恐怖的势力。”如果不是太过恐怖,怎么会被外面那些人模人样的修士们,使着各种明的暗的的手段,驱逐到放逐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