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站在下面,和她相差数个台阶,也停住步伐,抬头看她,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我不能上来?”
赵舒于说:“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还没到10分钟。”
秦肆反唇相讥:“你有没有时间观念?”
赵舒于不跟他纠结于这个没营养的话题,说:“你找我什么事?”
秦肆挑眉:“我一个男的,你一个女的,我三更半夜找你,你说为什么事?”
赵舒于脊椎骨僵了下,说:“我怎么知道。”
秦肆淡淡一笑:“会知道的。”不紧不慢地拾阶而上,几步走到赵舒于面前,他个头高,站在比她低一阶的台阶上仍比她高出一些,赵舒于忽而压迫感骤升,下意识往后退去,脚绊到台阶上,重心不稳就要向后倾,秦肆一把圈住她腰身,赵舒于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听他低低笑出声来:“你故意的吧?给我机会英雄救美?”
“别想太多,容易受伤。”赵舒于说。偏偏又不敢推他,怕力道没把握好会把他推滚下去,只能象征性地在他怀里挣了挣,平时用力挣都挣不开,这会儿更是徒劳无功。秦肆笑意更浓,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一吮:“还说不是故意。”
赵舒于没好气:“我怕把你推下去摔个半死半残,要我照顾你下半辈子!”
秦肆双手将她搂住,圈在怀里深深地嗅,她身上的沐浴清香令他先前烦闷的心情有了好转,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温热,他唇角微微往上翘起。
“在国外的时候,我很想你。”他埋首在她颈窝,声音不轻不重,热气喷在她皮肤上,有些痒,楼道的灯忽而灭了,暗沉沉一片,他声音听起来更缓更沉,“你呢?想不想我?”
赵舒于没说话,她身体被牢牢扣在秦肆胸膛,腰上是他有力的手臂,他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来,她感到温暖,却又不真实。他的吻密密柔柔地落在她颈上,而后一点点往上,吻她的下巴、嘴角,最后压在她唇肉上缱绻辗转,被他吻过的肌肤热起来,黑暗里触觉尤其敏感,赵舒于失了神,竟有些享受他的亲吻,直到他拖出她的舌轻轻一吸,她才如梦初醒,躲开他,兀自平复了下呼吸,说:“你打算一直站在这儿?”
秦肆舔了舔嘴唇,回味她唇上的柔软馥甜,声音低醇得不像话:“去车上也行。”
他松开她,赵舒于打开手机手电筒,下了几阶楼梯去开楼道灯,暖黄`色的光又重新充斥满楼道,秦肆看着赵舒于的侧影笑了笑,跟在她后面下了楼。
凌晨的温度很低,风卷着寒气吹过,赵舒于裹紧大衣,弯腰坐进副驾驶座的时候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这根本就是在给秦肆可趁之机。可人已经在车上了,她颇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正有些懊恼,秦肆声音响起:“安全带系好。”
赵舒于看向他:“系安全带干什么?”
秦肆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她,眼底淌过一丝笑意:“你真想跟我玩车`震?”
赵舒于脸色一变:“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不动给我性`暗示。”
“我什么时候暗示你了?”秦肆系好安全带,“怎么听都应该是明示吧?”
赵舒于又被他堵得找不到话说,秦肆将车驶离出去,一路上赵舒于思绪乱成一团,理智上认为秦肆不是适合她的人选,可心理上却又偏偏矛盾地并不排斥秦肆这样对她,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原因,她对秦肆产生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感情,明明想在四个月后跟他彻底断开联系,可在他拥抱亲吻她时,她竟觉得温暖、享受。她感到羞愧,脑袋里突然蹦出四个字:欲迎还拒。
秦肆带她去了她公司附近的那所公寓,赵舒于跟着他上电梯的时候,脑子里又蹦出了一个词:炮`友。
赵舒于脸颊染起一片红晕,秦肆却毫然不知,两人开门进去,站在客厅,赵舒于大脑不受控制地又蹦出新的词汇:器`大`活`好。
难不成她心里虽然感到别扭却又并不排斥他的原因,是那晚他把她伺候得太舒服?
脸颊烧得更加厉害,整张脸都红起来,她忙不迭地打住,禁止自己再往那方面胡想,秦肆这才瞧出她的异样,说:“脸怎么这么红?”他伸手在她额上探了下:“病了?”
赵舒于躲开他手,单方面地感到尴尬,想找些话来说,思绪却已经被一个令她感到羞耻的方向所引导,她急着开口,说出的话里便带上点明知故问的意思,说:“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秦肆看她这副情状,心里微有纳闷,说:“睡觉。”
赵舒于不答话,耳根都红了,站在原地也不动,秦肆有些看不透她了,说:“我先洗澡。”
秦肆去洗澡,赵舒于在卧室呆站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这么做不好,她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爸妈,在她爸妈眼里,她一直循规蹈矩,现在却大半夜跟个男人出来,那带她出来的男人就在洗澡,而她此刻却等在外面,她在等什么?等他出来再像那晚那样对她一次?
赵舒于又开始不安,心里甚至觉得难过,她不该是这样的。
思绪乱飞时,秦肆突然从洗手间出来,他穿着睡袍,皮肤上因沾了水的热气而有些红,黑色的短发沾着水珠,手里拿着吹风机,向赵舒于走来:“帮我吹头发?”
赵舒于心思正繁复着,说:“你自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