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表示它也很生气呀,这里太冷了它非常不想动弹,呱呱地叫着说只能速战速决了——自从被景临关在家里呱呱可是没少跟着乐乐学习的,成语现在用得很溜啦,虽然它的呱语只有素贞它们和乐乐能听懂……
两只跳下车,呱呱的长舌头窜出来一拽就是一个人。素贞哧溜一声钻进了人群,大尾巴一甩就是几个人被撞开,那架势,简直大杀四方啊,甚至一尾巴把一个对着它双眼发亮提着刀着冲过来的人直接拍死了。
素贞它不杀生是一回事,但在修炼一途中,它的不杀生只是不杀无辜之生命,没来惹它你好我好大家好,例如这种想抓了它剥皮抽筋并付诸行动的,不杀不行呢。
棕棕在乐乐身边跳着叫着,给素贞姐姐加油,它那一身红色皮毛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又亮又蓬松,像一个火球,曾经瘦不拉几的棕棕,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随便走出去,都能迷倒一众狐狸汉子。
小黑龙则尽量帮着小队的人减少受伤的可能,它身影极快的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把自己当绳子缠在一些战斗力比较好的人的双腿上,让人摔在地上后,自己又上去甩着尾巴啪啪啪地打对方的脸,等打晕了再换一个目标继续打。
所以尽快对方一开始的人比他们多一倍,但在大家的努力下,对方人数不断减少,等到最后二十几个眼看完全打不过了扔下队友拔腿就跑了。
剩下一地或死或伤的人在原地痛叫呻。吟。
这么冷的天,不用景临他们再多做什么,这些人的伤口在冷空气中暴露一会儿,受伤的地方就能全部被冻坏。小队的人只有部分人员受了轻伤,上了牛车待在暖气阵里,让同伴帮忙包扎就行。
当初的训练可不只是针对体能、武力这方面,队伍里的几名医务人员,还教了大家最基本的医疗手法,例如伤口包扎,赵少乾还拿了家里常见的止血、镇痛等中草药,教大家辨认熟识,以防万一。
素贞和呱呱上车后,身子非常冰,景临给它俩把身上的血迹擦了擦,棕棕就跳到素贞身边,挤着它趴下了,用自己火炉一般的身体让它尽快暖和起来。
鸭鸭则非常嫌弃地张开自己另一半的翅膀覆盖在呱呱身上,看了一眼蹲在自己白色翅膀下面的呱呱,对乐乐得意地叫了一声:看我的白色羽毛把这丑兮兮的家伙趁得都漂亮了几分。
车队继续出发,不受冰冻影响,又有同伴仔细照顾,受了伤的人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路上大家小心翼翼地经过那条盘山道后,又经过十几天时间,某天的中午时分到了之前经过的那个小村子。
这个村子里的人当时被他们交给鲁允处理后,这村子就成为了真正的空村,一个多月过去了,这里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整洁,灰尘、蜘蛛网,不知名动物的粪便等,到处都是。
小队会在这里停留一天,曲正超和景临他们直接去了蓝矿石的地方,那里已经被鲁允的人看守着了,老远地看到陌生人进来,其中一个就举起了手里的手枪,警告他们速速离开这里,再往前走就要开枪了。
不过很快就就被人制止了,那人恰好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被欧小姐挥了一鞭子的粗犷男。
粗犷男显然认识他们。
景临他们不想去基地,就告诉粗犷男,烦请他跟鲁允说声,通知一下当初被安顿在基地的那些被救人员,要跟着离开的给他们一晚上时间收拾好,第二天和挖矿的人一起出来在村子里汇合就行。
当初有不少人开口要跟着离开,然而第二天过来的人,却只有六个人,两个家庭,曾经景临帮着洗过澡的那个小男孩就在其中,拉着家长的手腼腆地对他笑了一下。
靠着景临他们给的物资,那些被救的人在基地将身体调养了一番,因为他们都得到了居民居住权,算本地居民,享受一切优待条件,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打算就在这里住下来,哪怕他们被抓之前想的是去另一个地方。然而一场囚禁磨掉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外面对他们来说无比危险,他们不敢再冒险,哪怕跟着看起来非常强大的小队后面他们也缺失了那份勇气,更何况离开这里,代表着生活又要重新起步,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安稳的。
曲正超作为施磊的左膀右臂,只是对这六人说了一句:“你们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这两家人没有牛车,他们准备的是一辆经过改造的双人脚踏车,两个车头并排,后面是车厢,装上物资载上家人,两个人拉起来倒是不累。
不过这两家人本身物资就不多,分摊开来小队的车完全能够载下,所以最后这两家人的车厢里只有四个家人。
路上,景临就没特意瞒着这两家人布置暖气阵和雨阵的事情了。每次他布阵完毕后,都会惹得这两家人惊叹连连,直呼景临是天师降世,景临听了是一头黑线,其他人却哈哈大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
那之后,这两家人称呼景临就只叫他天师了,每每叫得景临尴尬不已,但他苦劝对方死都不改口,反倒带着队里其他人跟着学,后来叫他的人越来越多,景临听得多了,对这称呼就彻底免疫了。
那个小男孩舟舟,不管什么时候看到景临时,眼睛都亮晶晶的,当初这个高个子叔叔那么温柔的给他洗澡,他可是非常喜欢这个叔叔的,现在还要加上崇拜二字了。
景临总被舟舟这么崇拜的盯着,让严非觉得好笑不已,直说这是他的头号迷弟,于是路上一次景临画符的空隙,忽然心血来潮,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画符的纸笔,教舟舟画了一道低阶的攻击符,让他试试。
没想到这小孩天资倒是不错,只在车壁练习过几次的符法居然让他一次性就画成功了,符上隐含的灵力质量虽然比不上他的,但好歹符法没溃散,能用的。
“你很不错。”景临摸摸舟舟的脑袋,把那攻击符送给了他。他现在画符已经很少用符纸了,一来符纸品质不行,只能承受低阶符法的灵力,二来,符纸数量也不多了,现在他是不知道到哪里去搞这个黄符纸的。
舟舟很高兴地拿着自己画的符纸给家人看,他妈妈已经不在了,家里就爸爸和奶奶了,而另一个家庭,是儿子加老母亲,这两家是相交几十年的好友,当初一起逃出来,一起受难,现在俨然是真正的亲密家人了。
家里两个老奶奶很是高兴,看着在他们眼里神通广大的天师,眼里冒着泪花。她们是想厚着脸皮让天师教他们孙孙画符的,有了这本事,孙孙长大后才能很好的生活,不过欲言又止后,还是没开口。
万一天师不想收徒,开了口反倒让他为难。就只能摸着孙孙的脑袋,内心里期盼他以后跟天师多亲近,能有个好造化。
景临自然想不到这么多,舟舟走后他就继续画符了。
车队离家越近,大家的心情越是雀跃,都祈祷就这么顺顺利利地直接到家吧。
然而,越是不希望发生什么,就越有可能发生。
这天下午,他们在靠近本省的交界处,忽见前方大路上一人飞奔而来,那人满身血污,衣衫破碎,虽然速度极快,但是其身形踉跄,一手捂着腹部,那里一团血红,连成线一般的通过他的手指缝往下落。
景临因为走在最后面,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离这里很近了,他站在车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熟悉的面孔,惊呼出口:“魏真?!”
那人脸上多道伤口,十分狼狈,然而那面容确实是魏真的脸。
魏真脚踩着御风符,神识几乎涣散,只拼命催着自己往前逃,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后,他顿时一醒神往来源看去,然后就见到了景临他们。
他脚步顿了顿,忽然对景临抛出一物,然后对景临道:“不要说你们见过我。”
然后转身就往一条岔路飞奔而去,留下一地的血迹。
景临不知魏真用了什么法子,速度居然这么快,他捧着那东西还来不得己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自己那样狼狈,魏真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他后面的牛车里,严非收回目送魏真消失的视线,问景临:“我们要追上去问一问吗?”
魏真的状况,以及他留下的那句话,表示着很大可能他是在受人追杀,能将他重创如此的人定然也不是普通人。景临此刻是矛盾的,他不想见死不救,但是又怕连累亲人。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赵志文忽然出声:“前面又有人来了。”
景临把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抛进了车厢。
话音刚落几秒,一行五人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些人中,其中三人的打扮,和曾经那个气质尊贵,姿态闲适的魏真几乎一模一样。这些人把盯着血迹的视线收回来,将车队的人打量一番,其中一人出声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一身血迹的年轻人从这里经过?”
问话的人语带烦躁,满脸不耐,目中高高在上,丝毫不将小队的人放在眼里,仿佛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