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萧云质问道:“你是女的。”
“那又怎样。”浑身湿透的楚玉显露出婀娜的身段,她的脸上还有水珠不断流下来,明明狼狈得很,但又透出清水出芙蓉的惊艳来。
萧云想起她的那个吻,心里又气又恼:“我、我……告辞!”
“等等!”
“楚姑娘,是你先戏弄我在先,这个游戏你也该玩够了,恕我无法再奉陪。”萧云连衣裳都不想更换,他更不想听楚玉的解释。
“你不是想入朝为官么,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能满足你。”楚玉的脸上是胸有成竹的笑。
萧云果然停下步子,他固然猜得到楚玉女扮男装戏弄他,绝不是一时无聊。
“我连姑娘是谁都不知道,又该如何信你的这番话?”
“我姓刘,名楚玉。”
建康城内流传着一句话:百姓知公主而不知皇帝。
这个公主说的便是刘楚玉。皇帝的奏折都是刘楚玉批阅的,更遑论官职的任免了,那对于刘楚玉来说,简直比吃白菜豆腐还简单。
萧云的内心极为挣扎,刘楚玉的这番话对他而言无疑是具有非常大的诱惑力的,他来到建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求得一官半职吗?为何不听听刘楚玉提出的
要求?
“不知公主的条件是?”
“你陪我七天,若是能在七天之内爱上我,你想做什么官都可以。”经过褚渊那件事,刘楚玉明白有的人不能强求,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我放弃。”
“为什么?”
“因为我的未婚妻还在等我,而我对公主并无非分之想,更不敢攀高枝。”山阴公主的各种传言,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萧云宁可放弃这个机会。
刘楚玉一点也不着恼,也不意外,她不甚在意道:“既然你已心有所属,那我们不妨改一改条件,倘若七日内你没有爱上我,官职随你选。”
萧云有些诧异,他担心这不过是一个圈套,或是激将法,褚渊能够全身而退,只因他还有一个南郡献公主,萧云只是一介平民,刘楚玉要是真看上他,他即
使想逃也逃不出建康吧?
左右都是逃不了,不如搏一搏。
“公主说话可算话?”
“自然。”
“那便从明日开始吧,七日后希望公主能按照约定放我出建康城。”
第一日,刘楚玉要求萧云陪他骑马赏花,萧云没想到刘楚玉的马术之精湛,居然连他都自叹不如,她好像跟传闻中那个成日沉浸在面首中的荒淫公主并不同
,她会吟诗,也擅作画,精通音律,还会骑马,她的笑容明亮耀眼,性格不失天真烂漫,如果她不表明身份,谁能想得到她其实已成亲,府中美男多不胜数呢?
第二日,萧云陪刘楚玉逛了集市,结果百姓们纷纷把手中的蔬果鲜花扔到刘楚玉身上。
“发什么愣,快跑。”刘楚玉拉起萧云跑到了人少的小巷才停下。
“他们为什么要朝你扔东西?”
“你傻么,因为我漂亮啊。”玉冠束发的刘楚玉风度翩翩,凭良心说,她的确是一名美人。
萧云失了神。
第三天,刘楚玉没有来找萧云,萧云还以为刘楚玉不玩了,到晚上刘楚玉又来了,只是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她只看了一会儿月亮就回去了。
第四天,刘楚玉让萧云给她做一只簪子,遭到萧云的拒绝。
“簪子乃定情信物,不能随意赠送。”
“那就做一支钗罢。”
萧云用桃木给刘楚玉做了一支木钗,质朴无华,却被刘楚玉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她像得到了稀释珍宝,当即把钗子戴头上,叠声问萧云好不好看。
第五日,萧云陪刘楚玉钓鱼,两人把钓来的鱼架在火堆上烤,刘楚玉吃饱后在火堆旁边睡着了。火光映着她的面容,恬静安详,萧云不忍心打扰,守着刘楚
玉坐了一夜,他不知不觉盯着刘楚玉的脸看了一个晚上。
第六日,刘楚玉在逛街的时候遭到流氓的调戏,萧云被打得鼻青脸肿,将刘楚玉从流氓手中救了出来。
“你逞什么能啊,我有护卫,要不是你,他们早就出来教训那几个人了。”
萧云有些生气:“是我多事,不该出手救你,今日你也受惊了,你先回去吧。”
刘楚玉拉住萧云的衣袖:“你生气了?”
“没有。”萧云别过脸,想起那几个流氓要对刘楚玉动手动脚,他也不明白为何会那么生气,即使刘楚玉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他还是恨不得教训他们一顿。
刘楚玉撕下衣袖的一块布,帮萧云缠伤口:“别动,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好就走。”
萧云任由刘楚玉摆弄他的手,看得出来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包扎伤口这种事情根本不适合她干。萧云忍住没喊疼。
只是刘楚玉走后,他的手上却好像残留了刘楚玉的温度,那温度像火烧一般,从手上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第七日,是约定的最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