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虫虽然力气亏损,但并没有死去,在黑竹竿敲动声催动中,不受控制地翻动身体,这样会带来一丝微弱的痛楚。
这种痛楚并不致命,但可以忍受。
我咬着牙道:“孟二爷,你终于说出自己的身份了。我有些奇怪,你费力布局,把虫王引入了白龙峒里。可眼下你竟然敢一个人闯入茶花峒,难道你不害怕死在这里吗?”
孟二爷道:“萧宁,整个虫门,曾经有两个人让我害怕。一个是鬼派风水师萧大人,一个是苗疆虫王萧关。可惜的是,萧大人魂归星海,而虫王萧关十几年前击败黑煞之后,身上带着五虫散掉,不过饶是如此,虫王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将他引开之后,整个茶花峒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孟二爷的意思很明显,唯一让他害怕的虫王已被他调走,茶花峒已如无人之境,他一个人闯入这里,没有半点危险,而且事情还会成功。
黑师父怒不可揭,骂道:“小子,你太嚣张了,你黑爷爷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绝顶僵尸!”
黑师父一跃而出,右手的骨头咔咔作响,拳头挥出,直取孟二爷的脑袋,要狠狠地打他的脸。
黑师父的拳头到了半途,又生生地收住了。
就在黑师父出拳的一瞬间,不知何处冒出了一大片的红色食脑虫,快速地裹绕在孟二爷的身上。
黑师父的拳头若打在孟二爷的身上,那么拳头就会被红色食脑虫咬中。而且还是数量十分惊人。
这些妖红的食脑虫,一只两只好对付,但数量超过了一定数量,就不好对付了。
孟二爷冷笑道:“当年四大僵尸早已陨落,你这个黑骷髅人除了咋咋呼呼之外,能有什么本事。你再过来,我这些食脑虫就把你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没有了!”
白师父喝道:“老黑,你退回来。这红色食脑虫繁衍速度很快,又受他的控制,你打不到他的。”
黑师父恨得直咬牙,再一次沮丧地退到了一边,叹道:“要是咱们师父老人家在,这小王八蛋只有跪地求饶的份了!”
黑师父眼珠子溜溜地转动,有些气馁地看着我。我靠过去安慰两句,黑师父的情绪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有时候人越老就越像小孩子,遇到挫折就要安慰。黑师父连番受挫,情绪低落,只能好言安慰。
白师父喊道:“谢前辈,请你现身,现在事情有些棘手,需要您的帮忙。”
谢姑娘一直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大声说道:“我一直看在眼里,大概这个孟二爷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吧。”
谢姑娘从屋顶上面跳了下来,眼神睥睨地看着孟二爷。
孟二爷见到谢姑娘,双手合十,虔诚地一拜,大声说道:“谢前辈,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举世无双的玉尸。您在我心目中,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我怎敢轻视您老人家呢!”
谢姑娘袖子一甩,冷哼一声道:“是吗?”
孟二爷道:“如果不是你老人家,我家先祖孟少锟孟大人,就会遇难而死。谢前辈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我一定照办不误!”
孟二爷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那是上百年之前的事情,与今日的发生事情并没有半点关联。萧宁与孟定云泄露了孟家的秘密,必死无疑!这是孟家内部的事情,还请谢姑娘不要插手!”
谢姑娘笑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让我靠边站。”
黑师父道:“就是这个意思。”
白师父在我耳边说了两句话,又看了一眼女杀手白静。
我二人飞快地回到院子中,将燃烧着木棍抽了几根出来,又弄了柴火,就在食脑虫边上烧起了大火。
孟二爷道:“谢前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参与我孟家内部的事情,并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孟二爷面无表情,声音也很是平淡。
距离刚才只过去短短的几分钟,他脚下与身上的红色食脑虫越来越多。
他完全变成了一个虫人,只有眼睛和嘴巴露了出来。白静有些受不了,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将胃里面的苦水全部吐了出来。
我看在眼中,也有些不舒服,胃部翻腾蹈海,食脑虫本来就是十分血腥的虫子,气味十分难闻,将食脑虫缠绕在身上,的确是太过恶心,太过邪恶。
谢姑娘道:“孟二爷,我看你的样子,是准备用食脑虫与尸虫来对付我们这些僵尸吧!然后再对付萧宁,然后呢……然后杀死那个孟定云……”
孟二爷并没有否认,对着谢姑娘又是一拜,说道:“谢前辈,还望您老人家不要干预孟家内部事务。我今日来这里,就是清理门内事务。请您看在与先祖孟少锟孟大人的情谊上,不要横加干涉。”
谢姑娘冷笑一句:“动手之前,先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倒是真丢孟少锟的脸!”
孟二爷道:“谢前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这人间的事情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您若要横加干涉,我也只能得罪您老人家了。”
谢姑娘喝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孟二爷道:“谢前辈,我很清楚您老人家的身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上天对你降下了责罚,你受了一次大劫,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最后奉劝你一句,你是要修道成仙的大人物,不要再参与到人间的事情了!”
谢姑娘袖子一挥,道:“我这个人脾气就是那样,最不喜欢听别人劝了。你计划引开虫王萧关,有把握对付我与黑白骷髅人。那我问你……你有把握对付萧宁吗?”
孟二爷有些诧异,半天都没有答话。
因为这个问题太过奇怪,既然可以对付了玉尸与黑白骷髅人,那么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不好对付的呢?
“谢前辈,我不觉得你这个问题是个问题……”孟二爷有些纳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