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正襟危坐,心想,会是什么呢?不许拈花惹草,不许花心出|轨,财产全部上交?
反正她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你说吧,别说是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你。”沈铮面色自信。
宝灯清咳一声,忽然有点不敢看他:“咱们能不能做个婚前财产公正?”
沈铮懵了。他知道宝灯运气很好,买东西永远打折,奖品必中,走在路上总是捡钱。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多少财产吧?
既然疑惑,他直接就问了:“你有什么财产可公正的?”
“我没有啊,”宝灯无辜地说,“是你要公正。”沈铮现在的财富,增长速度堪称恐怖。
如今他的生意正冲出国外,走向世界,几十年后,全球富豪榜上,应该会有他的名字。
如果两个人不婚前财产公正,他的财产就相当于夫妻共有,宝灯这不是又暴富了?
她也快大四了,等她找一份本专业对口的工作,踏踏实实赚钱,就不需要捐那么多出去了。
沈铮真是因为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才更加愤怒。他猛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说:“宝灯,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他一早就强调过,金钱永远都没有宝灯重要。今天他还转出去五千万,可是宝灯受伤了,他根本连追回的心思都没有。
“沈铮,你先冷静一下。”奇迹般的,宝灯温柔的话语,抚平了他心间的暴躁。
默默地坐了回来,他盯着宝灯,想着遇到她后,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宝灯虽然出身孤儿院,但她并不自卑,与几个知心朋友,也不会分得那么清楚。和他就更是了,他给宝灯买的礼物,除了特别贵重的,她没说不要过。
就算是她手中没那么多的钱,也会选择亲手准备一些东西,反过来关心他。
宝灯没有那种压抑的自尊心,她不要自己的钱,恐怕是有其他的理由。
而现在,沈铮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解释。”沈铮淡淡地说,面色高冷。
宝灯凑过去,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吐气如兰:“如果我不解释,你是不是就不和我结婚了?”
沈铮气得拍了两下沙发。他早就发现了,宝灯再怎么正经,骨子里还是蔫坏儿的。
两个人看起来是他在主导,实际上,他完全不可能跑出她的手掌心,虽然他也是心甘情愿受制于她。
“不是。”沈铮憋憋屈屈的,耳朵都红了。
“不是什么呀?”宝灯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要再问。就像是刚化形那会儿,明知道紫焱不喜欢她乱接祈愿,她硬要去做。
沈铮深呼吸一口气,直视她的双眸,坚决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要你。”
宝灯的心房,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两下。沈铮啊沈铮,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不对你好?
转开眼珠一瞬,又鼓起勇气和他对视。宝灯开口:“财产公证不做的话,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你了。”
沈铮并不笨,他换了个角度问:“你总说离开我,是自愿的吗?”
宝灯摇摇头:“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可能自愿离你而去。”
就像是一直挡在他面前的迷雾,忽然就被冲散一样,他相信了宝灯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去做财产公证。”沈铮捏紧了她的手,生怕她消失一样,坚决地道,“还有哪些行为,会导致你离开我,尽管和我说,我一并都改了。”
他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做万全的准备,他要和宝灯长长久久地过一辈子。
宝灯感动地窝进她怀中。此刻她无比确定,这一生没有选错人。
……
跟进廉厚案子的这段时间,宝灯请了病假,在家里养伤,没想到沈铮也不去上班了,整天陪着她。
宝灯劝过两句,可沈铮不听。
渐渐地,宝灯就发现,他还改变了经商风格。明明是廉厚行为卑劣,他却把宝灯受伤,归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认为,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根本就不会有人敢惹他。
于是他行事雷厉风行,甚至多了几分冷酷无情。
他还出了名的护短,宝灯就是他最大的软肋,态度他摆在那了,谁敢动宝灯一个手指头,他一定让那人后悔一辈子。
以前在学校里,关于宝灯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那些造谣的人,竟先后被沈铮拿到把柄,全部退学了。
有一个前年的毕业生,为了博眼球,抹黑了宝灯一次。沈铮直接查出了他当年购买论文的证据,学校彻查后,撤销了他的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
要不是宝灯执意拒绝,沈铮恐怕还会安排几个退役特种兵给宝灯当保镖。
哪有上学带保镖的?沈熠那么出名,也没见保镖跟着啊?最终宝灯和沈铮各退一步,保镖不安排了,但宝灯得跟着师父学习拳法。
她的老师,还是宋巍介绍的,沈铮花重金聘请他直接来云城安家。
宝灯二十岁生日后,沈铮挑了个好日子,带着她去领了证。他穿上了最挺俊的高定西装,皮鞋、腕表、袖口、领带,甚至是男士香水,无一不是精心挑选。
她则是穿上了一身夏南栀亲手为她定做的旗袍,小皮鞋、手包、昂贵的成套首饰、精致的妆容,令她本就年轻的面庞,竟然焕发出了小妇人的光彩。
沈铮不是没见过她精心打扮的时候,比如公司每年的年会上,她都会陪他跳开场舞。
但那些场合,与今天是不一样的。结婚证上,会留下他们最美的样子,红本本到手后,他们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