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皇后刚刚倒台,公主就被扫地出门,她以后还有什么脸!“你要敢般出去!我就撞死给你看!”朱氏气的喝了十几服药,也不见好,如今是真的气喘吁吁,脸色蜡黄,哪有昔日的风采。
轩辕史师不是不想强硬的走,院落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也备齐全了,朱氏也真的撞柱子了,昏迷了三天三夜,家里的大夫说伤了元气,以后以让老人家静养为主。
九炎裳当时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呼吸困难,头上缠着绷带沁出血的朱氏,心里冷笑,面上却忍着悲伤,无言的流着眼泪,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都是我不好……”
轩辕六小姐听见了,一点就着的她,不知从哪里举起了扫帚,要把只有她们在场的大嫂打出去:“都怪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我娘不稀罕见到你!不稀罕!
要不是你教唆我大哥搬走,我娘能变成这样!你就是扫把星!自从你嫁过来,我们家就没有好过!你滚!我哥和理姐姐才是良配你算什么东西!再说要不是你娘死皮赖脸把你加进我们家,说不定还是礼乐公主嫁过来,也比你这扫把星好!”
九炎裳闻言,顿时觉得身心舒畅,见六小姐身边的姑姑焦急的要捂六小姐的嘴,却因为六小姐武力值过高未能如愿,便觉得无比有趣。
说吧,说的越过才错的越多!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朱氏对她做的!九炎裳的目光暗了一下,但立即恢复伤怀无力的样子。
轩辕史师三兄弟送大夫回来,就见院子里乱成一团,下人们拦着挥着扫帚的妹妹,裳公主无言的掉泪。
轩辕史师心抽了一下,顿时涌出无法言说的痛,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家人,都是他心里最重要人,却势如水火,一方要把另一方无辜的人吞没!
为什么!他本温馨的家什么时候如毒蛇猛兽一般容不下一个单纯向往生活的女孩。
轩辕史册冲过去一把夺下小妹手里的扫帚,重重扔在一旁,战场上历练过的庞大气势和越发雄伟的身姿拦在小妹身前,气势全开,面目狰狞:“你干什么!越来越不像话!你看你象什么样子!
都还愣着干什么!把六小姐押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轩辕小六闻言,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奋力的在壮硕的姑姑们手中挣扎:“二哥!我是你妹妹!你该抓的是她!二哥!二哥!——”
轩辕小六见二哥无动于衷,顿时怒从心生:“莫非你也被她盅惑!看上了这个狐媚的女人!宫里出来的女人果然没有好——唔唔!……唔!……”
轩辕史册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快速回复正常:“把六小姐带出去!”
九炎裳闻言眼里的泪水止住,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忍受着巨大的屈辱般,不等轩辕史师靠近安抚,转身出了院落。
轩辕史师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小六的话任何女人听了都受不住,何况是自尊心重的九炎裳,轩辕史师一刻不敢耽误,急忙追了出去。
轩辕三少看着大哥追出去的背影,一时间强烈好奇,大哥和母亲到底有什么矛盾,竟然闹到了如今的地步?
因为大嫂吗?轩辕三少认为不是,大嫂平日话不多,前几个月又在为废后的事奔波,尘埃落定后,一直在家养身子,不可能与母亲发生矛盾?
那……到底因为什么事,让大哥与母亲闹到了这种地步……还让母亲把枪口对准了大嫂。
房间里朱氏醒来后,见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守在床边,唯独不见老大两口子,朱氏气的险些再次昏过去。
担心妻子的轩辕上立即道:“老大没走,你放宽心,放宽心,老大去送大夫了……”轩辕上扯了慌,总不能把刚才的事说一遍,把朱氏气个三长两短。
朱氏经过这一事儿,更加憎恨裳公主,又听说老二因为那扫帚星关了小六禁足,气的气血上涌,险些没去了:“给我把那不孝子叫过来!”
轩辕史册很快就到了,迎面一个茶杯飞来,他不用躲,也知道母亲不会真把茶杯甩他脸上,结果茶杯果然顺着他身侧很远便飞来过去,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轩辕史册窝心一疼,娘本性善良,这次不知撞了什么邪,非要和嫂子闹别扭!
“你疯了吗!你妹妹定了亲,你还这样罚她,传出去我轩辕家还有什么脸面!”:“娘,这件事你不知道前因后果,总之是小六不对!罚她是必须的,免得她以后不知道轻重,以后闯了祸还不知道!”
朱氏不听:“让你妹妹出来,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轩辕史册知道母亲会让妹妹出来,他插不上手,他也不打算插手,只是好心提醒她一句:“娘,你把朱理送回去!朱理在这里你想没想过大嫂的感受!”
家里的流言那样不堪,她现在又是痛失废后庇护的时候,娘这样做,无疑是在裳儿身上扎针。
朱氏闻言顿时炸了:“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些是你该管的事吗!你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差,保护好皇上,赶紧和李家小姐成婚,才是你该做的,家里的事有娘在,还轮不到你闲操心。”
轩辕史册自然知道他不该管内宅的事,可是这件事是娘不对:“娘,你没听府里说的多难听,你让理儿住在这里伺候你,这算怎么回事,理儿以后还有成亲成家,娘这样做不好。”
朱氏闻言道:“有什么不好,大不了让你哥娶了她,能有什么不好。”
轩辕史册闻言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娘!你说什么呢!大嫂和大哥感情那么好,你让大哥纳妾,大嫂怎么想,娘,这件事以后不能再提了!”
他几乎不能想想,如今一无所有的裳公主,在听到母亲这句话后会多么无助,现在大哥是裳公主唯一的依靠,娘怎么能做出抢夺裳公主唯一慰藉的人!
轩辕史册的震惊无以平复,心里一点从不敢冒头的想法,隐隐冒头,如果……只是如果,大哥对她放手,他是不是就有机会……
轩辕史册立即摒除脑海里的龌蹉的想法,连续几天不敢回家。
朱氏与大儿子的关系彻底僵了,虽然没有搬出去,但是轩辕史师不再参与每月两次的家庭聚餐,不再出现在主院,不再与家里人往来,跟搬出去也没什么区别。
轩辕家的气氛迅速低迷下去,往日欢笑不断的和美家庭,出现了不可愈合的裂缝。
下人变着小心谨慎,轩辕大少爷的宾客开始只走侧院,一瞬间风言风语在燕京传了起来,只是因为朱氏治家很严,人人都没有第一首消息,什么谣言都有。
但这点谣言也足以把要面子的朱氏气疯,想她嫁给轩辕上后顺风顺水,如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她必须快刀斩乱麻,解决这件事情。
哼,不是在传闲话吗!就让传的更如意些吧:比如裳公主因为知道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再有孕,接来了朱家小姐作陪,朱氏不同意公主暗含的意思,即便公主不能生育,也是她轩辕家的好媳妇。公主却哭着求朱氏成全,朱氏觉得这样做不好,一直压着这消息,才让众人开始胡乱揣测而已。
众人瞬间觉得也有可能,裳公主心软人好,知道自己不能生了,又失势后宫想拉拢驸马也在情理之中。
……
“公主,三少爷在查那件事。”
九炎裳披着斗篷坐在葡萄架下,翻着书,神情从容:“把证据引给他。”
“是。”
轩辕三少没料到母亲能做出这种事来!那是她的孙子是对她百般孝顺的裳公主孩子,她竟然用最恶毒的方式毁了裳公主,如今还在京中散步这样的谣言,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老三转头把所有知道证据的人都杀了,俊逸洒脱的好孩子出手比所有人都狠,连朱氏身边惯用的得力姑姑也一并除了。
朱氏立即察觉道不对。
轩辕三少首次严厉的对上母亲:“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而你也立即停止对裳公主的打压,以后不参合大哥的所有事!”
朱氏见状,知道再瞒没有意义,不禁把最疼的儿子拉到身边,语重心长的道:“我都是为你大哥好……我……”
轩辕三少不听:“把朱理送走。”
“不行。”
“你不送我送!”轩辕三少转身就走!娘难道没看到公主无助的茫然,没看到她一次比一次宽松的衣服,公主根本没有对抗母亲的能力,母亲为什么就容纳不下她,她成为现在这样都是母亲害的,母亲有什么理由嫌弃她!
轩辕三少绝对不允许母亲再错下去,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裳儿动手!
朱氏见儿子强硬的送走了不想走的朱理,还要求她在屋里静养,让九炎裳来服侍她,让她对九炎裳说宽心的话。
轩辕三少想的事,趁公主不知道那件事,让母亲认个错,改善彼此的关系,以后还会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可惜,轩辕老三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美了,他用男人的思维思考女人,注定不能达到他的目的。 朱氏直接把裳公主端给她的药挥开,才不管会不会烫到执碗的裳公主:“不喝,你不用过来伺候我,你如果真孝顺,就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九炎裳抖落出手帕,随意的擦擦衣袖上的药渍,人前惯有的无力、幽静的表情,顿时被嘴角讽刺的笑代替,她挥退屋里的下人,重新拿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晚,也不擦洗,直接为朱氏盛第二碗。
朱氏顿时一惊,觉得平日毫无存在感的九炎裳突然之间给人浓重的压力:“你要做什么,我不喝,碗脏了……”
九炎裳淡淡的一笑:“那又怎么样,更脏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区区这点灰尘夫人何足挂齿。”
朱氏在九炎裳诡异的目光下顿时觉得周身血液一凝:“你……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九炎裳笑的更加温柔,看向朱氏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物,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朱夫人,被儿子违逆的日子怎样?唉,亲生的儿子,现在却听娘子的,真是悲哀,我看我也不用生了,直接接管你的就好,朱夫人你说是不是。”
“我就知道!就知道是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做的!你想利用我儿子做什么!我警告你,门都没有!”
九炎裳笑的越加好看,简单收拾过的容颜,仿佛夜色下的夜明珠,散发着引人入胜的光芒:“朱夫人还是别总吓我,万一吓的本公主身体不适,必须想去南方静养,而驸马偏要跟着,我会很愧疚的。”
朱氏终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你以为你有那么大的本事!燕京的官职是史师的追求,你算什么东西。”
九炎裳不好意思的惊呼:“偏偏就算呢!你忘了,你儿子可对我有愧,还最迷恋我的身体。
你都不知道他多喜欢我,天天缠着,烦死人了,朱夫人要是有本事,赶紧把你儿子圈在身边,我可想好好休息几天呢!”说着不胜娇羞的缕缕发丝,万种风情,只比其母更盛。
朱氏见她这狐媚样,一口气险些憋死自己,脸色涨红,虚弱的身体胡乱颤抖:“你……你……”
“对了,想不想知道你那两儿子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是你做的。”
九炎裳温柔的指指自己:“是我帮忙的,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动声色的把证据送到他们面前,本来还不知道怎么送给轩辕史册呢,这下好了,三弟把知道的人都杀了,不是赶着把真相告诉二弟。
哎,又多个人同情我,实在是负担太重啊,朱夫人如有办法,还是别让他们悲天悯人的帮我,尤其是二少爷,当初送我回宫就总对我献殷勤,最近更是不知怎么了,总往我院里送东西,怕我吃不饱似的,很难为我啊,万一传出什么叔嫂间难听的话来,我是没什么,对二弟可就不好了,朱夫人,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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