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李牧泽也不生气,开开心心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你还有多久十八岁?”
“我没有十八岁。”沈听眠坐起来,推了他一把,“行了,要迟到了。”
五分钟后,他们开始洗漱。
“我爸妈已经去上班了,”李牧泽在洗漱室门边杵着说,“你想吃家里的饭还是路上买点吃?”
沈听眠在刷牙,腮帮子鼓起一点,他含糊不清道:“你爸爸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晚了,他经常这样。”李牧泽不太在意,对着他傻笑。
沈听眠想跟他说不用看着自己刷牙,于是盯着他看了几眼,李牧泽身后好像有大尾巴在摇啊摇。
果然,对方陶醉地说:“你真是太可爱了。”
沈听眠叹了口气,李牧泽开心就行了。
李牧泽后来时常回忆起他们相处的时光,他发现沈听眠并不是毫无破绽,但他依然大部分时间里都像一个正常人,偶尔的异常也不甚奇怪,毕竟所有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抑郁的情绪不会引起谁额外关注。
他觉得这很可怕,很荒谬,一个每天脑子里都想着怎么去死的人,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一点。
沈听眠跨上了后座,抓住了李牧泽腰间的校服。
李牧泽兴致很高,他骑车骑得很不老实,时而站起来,校服哗啦啦被风吹涨,像气球。沈听眠把手耷拉下来,李牧泽又不高兴了,执意坐下来,凶巴巴威胁他:“你扶着我,不然要摔下去。”
沈听眠的思绪在飘荡,与其说是听话,不如说是无意识地再次扶住了李牧泽,他在暖风中眯起眼睛,看着李牧泽每天上学经过的街景。
他觉得一切很温暖,李牧泽在前面微微地笑,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