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拒绝竟然坚定到这样的地步，齐陌唇边的苦涩更甚，他假装没有听到夏未初的话一般，摸出钥匙走上前为她打开了门。

齐陌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他就怕夏未初将这备用钥匙从他手里拿走，这样他真的连一点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情愿在这里睡沙发，也不愿意回到那个没有夏未初的家里。

安静的走廊上，除了开门的声音，还响起了夏未初的轻叹声。

这声叹息几乎让齐陌的心脏都颤抖了起来，他怕夏未初对他从此失望了。

“何必这样呢？”夏未初在齐陌慢悠悠拉开门的那一瞬间，自己抬手覆在了门环上，她经过了很久的深思熟虑，认真对齐陌道：“谢谢你，谢谢你觉得对我的愧疚。”

齐陌的动作一僵，他没想到夏未初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感谢，这话让他的心脏忽然紧缩了起来，比冷嘲热讽还要让人心脏疼痛。

夏未初自认自己没有说错，她平静道：“我所做的一切决定，我都从未后悔过。能够认识你，爱上你，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对我愧疚。”

“未初”齐陌在这一刻，突然就觉得自己在这个小自己八岁的妻子面前，无地自容。

“所有的事情都有开始和结束，单方面的喜欢你，这是由我开始的。”夏未初唇边漾起一个清丽的笑容，她的笑容太过于美好，让齐陌觉得不真实了起来，“既然由我开始，那么就由我来结束了，好吗？”

她做了一个不太真实的梦，这梦里有让她难受不已的酸涩，也有让她可以珍藏一生的温馨。

然而，人总是要向前看，她早就决定要踏出这一步。

总是止步不前，连她都要唾弃自己了。

齐陌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他的手心变得冰凉了起来，眼前的夏未初美得让他心悸，又让他心痛得难以呼吸。

失去理智般的抬手拉住夏未初的手腕儿，齐陌直接把她整个人拉进了门里。

随着重重的关门声，是齐陌把夏未初整个人圈在怀里，禁锢在门和他胸膛之间的动作。

“未初，你别说了”齐陌的表情是那样的难受，他眉间的忧郁根本就化不开。

“嘘，听我说。”夏未初的眼神清澈干净，她竖着食指点住齐陌的嘴唇，这动作是那样的可爱，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发疼了。

“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夏未初并没有一丝的自嘲，她心平气和地在陈述这个事实，“你只是愧疚，就像是你对夏依依的感情一样。你觉得自己愧对她，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被人欺负了去，怀上了她一点都不期待的孩子；你觉得愧对她，让她那样惨烈的独自死去。”

齐陌已经笑不出来了，他原本按在墙上的手无力地滑了下来。

他确实愧对夏依依，还好笑地把这当做了爱情。

不光是楚希夜，现在就连夏未初都这样说，齐陌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己对夏依依的并不是爱情。

那只是一种得不到的执念，曾经幼稚可笑的自己，连爱情是什么都没有分清楚。

“未初，我对你”齐陌想要说自己对她，和对夏依依是不一样的，可是这句话，他在面对着夏未初这样直见心底的眼神时，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