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先生道:“所以他早已躲进去睡觉了!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李寻欢喝了杯酒,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梅二先生凝注着他,忽然问道:“你这咳嗽的毛病,已有多久了?”
李寻欢道:“好象已有十年了吧。”
梅二先生皱眉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莫要喝酒的好,久咳必伤肺,再喝酒只怕……”
“这件事情梅二先生不必担心,山人自由妙计。”刚刚从画室方向走了过来的张平缓缓说道。
梅二先生此时瞪着眼对着张平问道:“莫非你有什么好法子不成,你若是真有,我梅二今天就算服了你了。”
张平此时忽然拿出一张皮纸,递给李寻欢说道:“在下曾经机缘巧合,获得过一门修炼五脏六腑的功夫,只要李兄勤加修炼,区区肺伤,自然不足挂齿。”
然而李寻欢却没有去接张平递过来的皮纸,反而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李寻欢富源浅薄,张道长的好意,心领了。”
张平随后只是将手轻轻一摆,那皮纸便悠悠然的飞向了李寻欢,随后说道:“无论如何,紫血妖道送出去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收回,李兄还是收下吧。”
李寻欢看着慢慢飞到自身面前的皮纸,刚刚准备开口,却忽然顿住语声,目中精光闪动,沉声道:“此间只怕又有远客。”
梅二先生动容道:“三更半夜来的绝不会是老大的客人,只怕又是来找我的。”
其实他直等到现在才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并不只一个,布履都很轻健。
只听一人朗声道:“不知这里可是梅花草堂么?”
过了半晌,就听得梅大先生的语声在前厅响起,道:“三更半夜的闯来,是小偷还是强盗?”
那人道:“在下等专程来访,不但非偷非盗,而且还有一份薄礼奉上。”
梅大先生冷笑道:“三更半夜的来送礼,显然更没有存好心,各位还是回去吧。”那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等只好将这幅王摩诘的画带回去了。”
话未说完,门已开了。梅二先生皱眉道:“这几人先摸透老大的脾气,投其所好而来,必有所求,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
他并没有走出去,只将门推开一现,悄悄往外望。
只见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人只有三十多岁,短小精悍,目张平光炯炯,手里托着个长长的木匣子。第二人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披着件紫缎团花大氅,顾盼之间,目卑睨自雄,显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第三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蓬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象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人眉目间都带着忧闷焦急之色。
张平此时忽然对着李寻欢等人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不错,好戏,终于要开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