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抬脚朝着后面几个隔间走去,他刚走出两步,卫生间门口的大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朝安没有感觉到风吹进来,可门还是关上了。
哭声又停了,朝安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就若无其事的继续朝着里面几个隔间走去,这一次不需要朝安去挨个的试探,因为他在最后一个隔间的门下面看到了一双开胶的运动鞋。
对方站的离门很近,准确说是贴着门的,脚尖都从隔间里伸了出来,就算朝安不弯下腰也能看见隔间里有人。
朝安站在最后一个隔间外面,他没有贸然去推那扇门,而是轻轻的开口说到:“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能跟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此话一出,卫生间里陷入死寂,气温开始下降,朝安仿若未觉的望着隔间门,似乎是在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许久之后,隔间里传出鼻音浓重的声音,那声音说到:“我总是被人欺负,我不想活了……”
伴随着这声音响起的还有皮肉被划破的声音,淡淡的血腥味从隔间里传出来,真的很淡,如果不是朝安嗅觉出色,或许根本闻不出来。
“你先别冲动,我在这里陪你,有什么麻烦我们一起解决。”
“你帮不了我……没有人愿意帮我,我是多余的人。”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
隔间里的声音沉寂下来,朝安听到了清脆的水滴声,他低下头,看到隔间门缝里,雪白的瓷砖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的小红点,那是鲜血滴落在地上溅出的。
不过这血的颜色要比一般的淡,就像是混进了水一样。
“你愿意跟我说说你的经历吗?或许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朝安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在他的刻意控制下温柔的像暖风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去信任,去依靠。
隔间里的存在沉默了许久,也许是一个人孤独太久了,也许是什么其他原因,他终是缓缓的开了口。
“我叫安归,是一个谋杀犯的儿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朝安从这个叫安归的男生的叙述中,知道了一段被掩埋的真相。
安归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母亲长得挺漂亮,算是十里八乡最标致的姑娘,可惜命不太好,出身在一个没见识的家里。
收了一大笔彩礼后,安母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嫁了他父亲,一年后生下了安归,安归继承了他母亲的长相,也算是拥有一副不错的皮囊。
虽然一家人日子过得并不算富裕,但也算是芸芸众生中的最常见的一类,没什么好抱怨的,直到他的父亲迷上了赌博。
为了赌博,父亲将家里的积蓄耗的干干净净,一家人连饭都吃不起了,他依旧不死心,又去外面借了一大笔钱,结果没两天就输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