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2 / 2)

又有诸多洞天当中的灵兽,从各自山峰飞奔而来,匍匐在柳毅身边……

程一峰与吴丹联袂而来,拜倒在柳毅身前。

程一峰言道:“恭喜师尊,修成圣贤道果!”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修行之士之执着于道,修炼有成自然叫做得了道果。

吴丹却没什么华丽的辞藻,只嘿嘿一笑,说道:“师尊成为圣贤,咱实在是太高兴了。”

整个惊虹洞天当中,唯有一人神色萎靡不振,如丧考妣,呼天抢地,跑到了柳毅面前,张牙舞爪怪叫道:“老夫正在堆雪人玩,你小子早不成为圣贤,晚不成为圣贤,偏偏在虎爷堆雪人最关键的时候,成了圣贤,你……你快快陪我一个!”

“老妖怪你这想法,怎地如此怪异!你女婿成了圣贤,你不仅不祝贺他,不仅不高兴,反而跑过来大发脾气,这是何道理?”

胡图图摇晃着巨大的肚皮,歪着脑袋,手中搂着他媳妇帝无恨,骂骂咧咧说道:“你本来修为就不如毅哥儿,现在毅哥儿又成了圣贤,若是你惹恼了他,小心他一巴掌把你拍翻在地,用法宝把你镇压在泥巴里面,千年万年都出不来!”

“我是他岳父,是他老丈人。”

虎伥龇牙咧嘴,言道:“身为老丈人,就该摆一摆老丈人的架子!”

“那……”

胡图图面带怪笑,问道:“那你女儿是谁?”

虎伥脸色一沉,不再说话。

恰在此刻,婉儿与陆凝霜从空中联袂飞来,二人得知柳毅晋升圣贤,本是喜笑颜开,可陆凝霜在见到虎伥之后,不知为何,笑容尽是渐渐收敛,恢复了平时那种清冷如霜的气度,似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反正就是她们两个……”

虎伥脾气爆发,瞬间就说话不经过大脑,他看了看婉儿,又看了看陆凝霜,说道:“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反正老子是柳毅的岳父,这可是他师门都承认了的,不能反悔!男人一言九鼎,不能说话不算话。我既然做了柳毅的岳父,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说着说着,虎伥就想起了数十年前,去了金鳌岛碧游宫,那一回甚至连通天教主都躲避着他,丢下一句“惹不起我躲得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那时候开始,虎伥就觉得,这个女婿实在是太威风了。

可惜,婉儿不理他,陆凝霜也不理他。

于是虎伥就发了疯,在地上般地打滚,身上神威赫赫,七彩雷霆到处乱射,把花花草草蹂躏了不少,弄得满地狼藉。

他一发疯,就更无人理他。

夜间,柳毅与二女一番温存之后,终于将要去敌方世界一事说了一说,惊得二女花容失色,可柳毅却心意已决,二女又对他性格极为了解,也未曾阻止,只是眼中却掩藏不住深深的担忧。

贪狼素来无忧无虑。

可等到柳毅要离开惊虹洞天之时,它却死死咬住了柳毅的裤腿,拖着不让柳毅走,最后柳毅也别无办法,只得带上小灰灰。

对于此狼,柳毅素来溺爱,从不打骂。

他本不想让贪狼跟着,掐指一算,却心念微动,沉吟道:“我刚刚心绪涌动,试着算了一卦,隐约感觉到,此行小灰灰颇有几分机缘,可以与我同行。”

中央大世界,云雾翻滚。

当柳毅启程离开惊虹洞天,踏上乾坤圣树,跨界而去之时,位于虚空当中的万寿山五庄观忽然间就响起了一阵念经吟哦之声。

“道可道,非常道……”

镇元子口中默念,长身而起,走到了五庄观后院。

一处果园,环绕在围墙之内。

果园当中,建设着一座方圆万余米的土壤高台,一株孤零零的果树,生长在高台之上,亭亭玉立,葳蕤如华盖,罩住下方高台。

树下,摆着一个石头,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石头已是呈现出了一种深青色。

镇元子提着两壶酒,来到石头前方,与石头面对面坐着,把其中一壶美酒摆在石头前方自己则捏着一壶酒狠狠的喝了几口,口中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柳师叔借走了我的地书,要前往敌方世界,也不是他是为了何事?他是大尊的兄弟,我身为晚辈,不好去问他次行动目的,更不好偷偷摸摸在他后面跟着他,可如若他身处险境,一旦回不来了,我也逃脱不了大尊的责难。毕竟他手中地书,是我借给他的。”

“大尊的兄弟?他什么时候去?”

石头当中,忽然传出一席话语,“敌方世界有教主,有道君,有众多道人,他就算有天纵之才,也不过是修行了数千年时间,如果与道人对战,只怕抬手间就会被打得灰飞烟灭。单凭这番胆子,就已算是天地少有……”

语气当中,竟对柳毅的大胆带有几分欣赏。

“已经去了。”

镇元子言道:“我把地书借给了他,只要他还诸天万界之内,我就能有所感应。刚刚我心有所感,前来找你之时,他已经跨界而去到了云海天界。当你我说话之时,他已经从云海天界跨界而去,已是到了敌方世界。”

“你来找我,是让我帮他?”

石头上发出一阵明光,罩在酒壶之上,一壶美酒化作雨露,沁入了石头之内,随即又有声音传出:“你这老道,最喜欢做一些谋而后定的举动,总是猥琐在后头,不敢冲锋陷阵,贫道我虽与你结为了兄弟,可就这一点,贫道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镇元子言道:“你我结识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贫道?我虽然喜欢谋而后定,可一旦动了真格的,我又怕过谁?我本是天地间最逍遥快活的神仙,旁人都管我叫做地仙之祖,凡事都要敬我三分,反倒是我与你结为兄弟之后,你总是给我惹是生非,弄得我麻烦不断,不知与多少人结下了因果,不知和人做过了多少场,才换得些许安宁。”

“休要再说这些陈年旧事,你既然做了我的结义兄长,自然要罩着我,别人欺负我,你自然要替我出头,此事天经地义。”

石头又说道:“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你弄一颗假的人参果树,故意让我砸断了,诓骗了我一回,我怎会和你结为兄弟?既是兄弟,那就气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和别人结下了因果,就相当于你和别人结下了因果,一家人怎能说两家话?”

“好!咱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了!”

镇元子言道:“柳师叔去了敌方世界,前途未卜,我极不放心。你若肯前去帮忙,照拂一番,我才能安心。”

石头说道:“我只是一块石头,敌方高手众多,只怕帮不上什么忙。”

闻言,镇元子继续劝慰,言道:“你在我五庄观里住着,吃我的住我的,而今让你帮个忙,你怎如此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