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傲天！”

柳毅打完之后，将尺子收入了衣袖，沉声说道：“你夔牛一族与我玄天宗颇有因果，今日挨了我这一顿打，只算是被小小的惩戒了一番，却不能完全将因果了结完。我将在此处空中，布置出一座冥冥天意大阵。”

这一顿打，的确只算是小小惩戒。

除去牛傲天被打断了全身骨骼之外，其他的太乙金仙，只是五脏受损骨骼裂开，战力尚且保存了七八分。

牛傲天气喘吁吁，浑身骨骼断裂，已是难以动弹，全靠着别人扶着，才能在空中站直了身躯，却依旧是有气无力，“你想要如何？”

嗖嗖嗖！

一块块灵石，被柳毅丢了出来，悬浮在空中。

冥冥天意大阵，即刻间建设而成。

“凡是夔牛一族修士，只需在这冥冥天意大阵当中发出一个誓言，我就放过他。”

柳毅淡然言道：“若不发誓，休怪我剑下无情！”

牛傲天问道：“你想要我们发什么誓言？”

柳毅言道：“只需在阵中发誓，说自己可以保证这些年来，从没做过阴谋暗害、攻伐杀戮玄天宗弟子之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个誓言，一旦在冥冥天意大阵中说了出来，那就只有两个结局。

若是没有阴谋暗害、攻伐杀戮过玄天宗弟子，那么阵中之人自然会安然无恙。

一旦动过手脚，必定会死于天谴神罚之下。

哼！

牛傲天只觉得屈辱无比，他堂堂夔牛一族，竟然会如此受人要挟逼迫，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要是不发誓呢？”

“若不发誓，休怪我剑下无情！”

柳毅身上乍然一变，一道剑图出现在身后，缓缓变大，宛若是一座山岳，其中悬浮这两道剑光，一道骨青色，一道骨白色。

阿鼻！元屠！

牛傲天虽认不得这阿鼻元屠二剑的剑道阵图，可却能感受得到剑图之上，释放出一道道先天气息，散发出一阵阵耀眼的灵光。

必定是先天灵宝！

踟蹰犹豫了许久，牛傲天才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扶我进入冥冥天意大阵，我牛傲天身为族长，理当起一个带头作用，第一个在阵中发出誓言。牛第一你跟在我身后，第二个发誓。余下诸多子弟，按照修为高低，一个个鱼贯进入大阵，不得有误。”

此情此景之下，牛傲天别无办法，只得遵循柳毅。

再如何奇耻大辱，也比不得抄家灭族。

如若不从，只怕全族上下，被杀得无一个活口。

公孙无殇已是来到了柳毅身边，眼神有些不忍，嘴唇动了动，想要对柳毅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此举，算是杀鸡儆猴！我将成神而去，若不给这云海世界的各方势力几分颜色瞧瞧，各方修士只怕真要以为，我玄天宗是一个好欺负的门派。”

柳毅似是知道公孙无殇心中所想，他指着牛傲天等夔牛一族修士，言道：“我玄天宗在这云海世界当中，仅仅是立派数年时间，比不得这夔牛一族根基深厚，也比不得你大顺圣猿一族，唯有立下赫赫之威，让人肝胆俱寒，对我玄天宗心怀敬畏，我玄天宗才能安然立于云海世界当中。”

杀鸡儆猴？

公孙无殇眉毛抖了抖，闭嘴不答。

只因他大顺圣猿一族，似乎就是猴子。

下方，一道道法宝光辉，冲天而起。

只要是能驾驭法宝，达到了凌空飞驰层次的修士，全都飞至空中，一个个鱼贯进入冥冥天意大阵，纷纷发出誓言。

柳毅宛若是一柄绝世好剑，傲然站在空中，细细注意着那些进入大阵的修行之士，防止有人插科打诨。

轰隆！

时不时会有一道金色光辉，从天际深处纵横而来，轰入冥冥天意大阵之内。

那些发出誓言之人，只要是曾违背过誓言，则在誓言发完那一刻，就死在了天谴神罚之下。

有一些夔牛一族子弟，自己知道必死无疑，在阵中活不下来，竟是畏畏缩缩想要躲避逃跑，却被空中遽然出现的一道剑锋，当空中斩杀，三魂七魄灰飞烟灭。

整整八日之后，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牛傲天一身伤势，在这几天之间，已经是恢复了十之八九，他一直守卫在冥冥天意大阵当中，神色有些灰白苍老，就仿佛是在这一段时间当中折损了不少寿元，一瞬间就有些老态龙钟了。

“我来你夔牛一族，本是要用手中之剑，在你夔牛一族大开杀戒，来一个杀鸡儆猴，威慑天下！”

柳毅随手一剑，碎了那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冥冥天意大阵，口中徐徐说道：“可你夔牛一族中人却说，你们的先祖与四大道人关系匪浅，于是我才网开一面，给你夔牛一族一个机会。这八日以来，你夔牛一族子弟死伤在此处的，有上千人之多，可比起你族数万人的性命而来，区区千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呼呼呼！

罡风吹袭在天地之间，周围气氛一片肃杀。

牛傲天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看身边悲愤欲绝，满眼怒火的儿子牛第一，冷声问道：“阁下修为高深，手段惊天动地，有朝一日必会修炼成神。如若是去了中央大世界，与四大道人相见，等四大道人问起今日之事，不知阁下该如何作答？”

第九百九十二章：耿耿于怀